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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老闆多慮了,自然不會。」祝如誨得了便宜,順便就賣了個乖,「今後在東都,無論何時何事只要段家開口,祝家並傾力相助。」
荒唐鬧劇終於落幕,今夜說是賞月,可誰有心呢?
臨散場前,兩家一來二去不過一些客套話,所幸姬家沒有來,否則場面更加不可收拾。
下樓的時候祝孟楨被撇到了最後,段世清也故意放慢了步調,等到所有人上了車馬,再也聽不見腳步聲的時候……
他截住了祝孟楨的去路,把她抵在了簷下花廊!
☆、第 14 章
「段公子,什麼意思?」
祝孟楨背倚花簷粉牆,被段世清圈禁在狹小的空間裡,卻也不慌不忙,從小青梅竹馬,自然對他的性情瞭如指掌。
而段世清的臉色卻如燙熟的蝦子,怒氣騰騰:「這話該我問你,我說過我要祝家主動退婚!」
祝孟楨嫣然一笑卻蒼白如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夜段家落座之後,確實是家父主動談及退婚之事,且條件都做了讓步,段伯父也答應了,怪只怪段公子你不爭氣,後院起火偏偏留下那畫像,惹得東都百姓議論紛紛不說,還逆轉了我苦心經營的局勢,這也要怪我?」
段世清撤下手臂,退了幾步,眼前這姐姐並非從前他認識的樣子了,從前她不爭不搶,不妒不疑,殊不知還有這一面。
「你當真不怕我抖出你未婚先孕之事?」
「怕,我怕我的孩子捲入無謂的紛爭,可我也知道,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段公子不會撕破臉皮,再者說我祝家尚有利用價值,冒險?不划算。」
段世清訝然,他確實沒有撕破臉,可並非因為畏懼兩家關係,當時情況緊急,容不得他權衡利弊,所作之決定完全發乎於情,下意識而為之,他驚訝是因為祝孟楨竟然如此看待他。
「隨你怎麼說,總之往後我們恩怨兩清,除了帳本上的來往,怕也不會再見面了。」說罷轉身就走。
祝孟楨攥握成拳的手忽有一絲的顫抖,終於,深吸吐納三次之後問道:「段公子,我有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你當真鍾情於姬姑娘,還是為了報復我對你有所欺瞞才出此下策?」
「下策?我並不覺得,畫像你也見了,她的風采並非尋常女子能比,你也不例外。」話沒有問題,但總感覺在避重就輕。
「那我們過往的情誼當真不值?」
「一文不值!」斬釘截鐵,義無反顧。
殊不知狠話說絕,狠事做盡的人,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
祝孟楨微顫的氣息全壓在嘆出的那口氣上,自由了,以後不用想著取悅誰,可這自由中,卻藏著被流放的恐懼。
明月晃眼,花燈亦晃眼,庭院的山石也成了鬼魅的影子,向她張牙舞爪地撲來,雲天之繁星倒像鋪天蓋地的大雨,豆粒似的砸下來,人變了,景緻也變了,這世間萬物彷彿都在針對她,刺激她。
她已經忘記了那晚是如何出的閒月閣,只覺得沿路人語鼎沸,對她指指點點,就連橋下的流水都在說三道四,她忍無可忍,站在橋上就理論起來,車水馬龍的沒有留神,也不知誰在背後撞了下,她翻身掉下了橋。
之後的事情她想不起來了,只感覺當時眼前波光粼粼,將要栽下去的時候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攔住了腰……現在想來腦袋暈暈乎乎的,清晨在閨房中醒來的時候,依舊頭痛得要命。
祝閔恪敲了門,給她送湯過來:「姐,你昨晚受驚,我特地燉了甘麥紅棗湯,還加了黨參和珍珠粉,最能平息氣血的,你先用了吧。」
她蓬頭垢面地臥在床上,反問道:「受驚?」
「嗯吶,昨夜也不知怎的,回府之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