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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前?我已經昏迷這麼長時間了?」
「不錯。」
姬羅預正想道謝,忽然又想起什麼,理直氣壯道:「是你自己主動脫了我的衣服,這可怪不得我水性楊花。」
嘁,還記仇呢,月未央素來知道她的性情,也不計較,一笑了之。
她抱起一堆青蓮花瓣遮遮掩掩地跳上了岸,拿起衣服的時候看了看月未央:「你…不避諱下嘛。」
月未央託著臉倚在青石上,淡煙流水的眸子微抬:「不用。」
姬羅預訝然,彷彿誰當著她的面點了炮仗一樣,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做夢呀,怎麼感覺月未央性情大變了呢。
她穿好了衣服又束緊了腰帶,月未央全程沒有眨眼。
姬羅預想起段世清,猛地一拍腦門:「對了,我險些忘記了,今日幾月幾了,怕已經誤了段家的雙辰宴。」
「九月初六,你的生辰早已過了,再說,段世清見死不救,你還惦記著他的雙辰宴做什麼?難道不知道他預備在雙辰宴上向你提親?」
「我當然知道,他的見死不救也在我意料之中,本來我對他也沒有太高的期望,若非祝家大小姐私孕生子,他怎麼會放棄青梅竹馬的情誼來娶我這麼個不知檢點的女子。」
「不知檢點?」月未央笑得意味深長。
「沒錯。」說起這個姬羅預鬱悶至極,「他呀,比你還要孤傲,比你還要自恃清高,最討厭的就是我這種天生媚骨,風流成性的女子,祝姑娘私孕生子犯了他的忌諱,加之他表兄謝丞修之前受辱,他一直存心想報復我姬家,所以才要娶我為妻,我清楚的,我對他無心,他亦對我無意。」
月未央自嘲笑道:「我孤傲、自恃清高?好吧,如果可以不嫁段世清,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該如何?」
「以後?」姬羅預當真開始憧憬起來,神思怕已雲遊天外,忽然她怔怔看著月未央,「這個嘛…我倒想問問你,你們掃羽軒缺不缺廚娘,或者灑掃也可以,我什麼都能做,也不挑活兒,要不要考慮一下,嗯?」
月未央搖搖頭:「不缺廚娘,不要灑掃,但你可以留下。」
「什麼都不缺,我留下幹嘛?」說到這個她卻傷感道,「唉,想想而已,我怎麼可能不嫁段世清?天意難違,餘生我也不做他想了。」
離開靈泉往前,看到山寺後門上那把鋥亮的銅鎖,她好奇地敲了敲:「央央,這個怎麼鎖上了?」
「央央?」
「對呀,崖望君不是這麼稱呼你的嘛,我覺得蠻順口,咱們這關係……你也別介意了。」
「咱們什麼關係?」
姬羅預略微思考了下,支支吾吾道:「一見鍾情?如此說來好像不太恰當,不過我初次見你的時候確實驚艷,雖然你有著和段世清同樣的孤傲和清高,但我卻並不討厭,可你若要討厭我,那我就沒辦法了。」
月未央開啟了鎖子,彷彿沒有聽到『一見鍾情』四個字:「因為你需要在靈泉靜養,我不得不鎖了後門。」
姬羅預打趣:「怎麼,難道你怕我一絲不掛汙了佛祖的慧眼?」
月未央實則是怕外人突然闖入汙了她的清白,別說外人,就連夢覺寺的三位僧徒都不行,但她向來不喜歡解釋,也就由著姬羅預自己瞎想了。
乾淨明媚的禪院,光明宏偉的佛殿,不似那晚她見到的那般血腥又詭異,此刻的夢覺寺祥和寧靜,日光透過疏朗的菩提葉子灑下來,照得道上石子晶瑩耀眼,大難不死,果然有恍若新生之感。月未央三千青絲垂肩而下,那支璧芽簪子淡約剔透,成了漫漫秋日中最養眼的風景。
姬羅預怔住了,如此美好,舉世無雙!她向來不喜歡太過素淨的事物,可不知為何,竟如此痴狂地眷戀著從月未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