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爭吵(第1/5 頁)
陸昕柔今年三十有六,因保養得好,看著像剛至三十的年紀,膝下女、兒雙全,再加上近年來生意紅火,說上一句事事順心也不為過。
只不過,這句順心在今晚算是劃上句號了。
“你再說一遍,你不想幹嘛?!”她目光如鷹隼般犀利地盯著坐在自己下首的陸子宣。
陸子宣其實說出那句話就後悔了,可是話已經出口,索性一咬牙,硬著頭皮道:“娘,我不想嫁給沈臨春!”
“啪!”
陸昕柔摔了筷子,聲音似倒春寒一般冰冷:“這句話收回去,我只當沒聽見。”
她身旁的孫氏趕忙遞了雙新筷子,勸道:“妻主,氣大傷身,宣兒說的玩笑話,不當真的!”
陸子宣被陸昕柔摔筷子的聲響嚇得一抖,但更怕這一次若被輕輕揭過,下次便再也沒機會提了。他站起身,纖細的肩膀雖然打著擺子,話語卻帶著少年的堅定:“娘,爹,我是真的不想嫁給沈臨春!”
“哎喲,宣兒你是不是吃醉了,八字都合過,日子都定好了,只等著臨春半個月後聘書送過來,你這時候可別說胡話,沈家那麼好的女郎,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孫氏打著眼色讓陸子宣身邊的陸若嵐拉一拉。
陸若嵐當然知道她弟弟為什麼不想嫁給沈臨春,她也只能道:“子宣,別說玩笑話,快坐下來吃飯。”
陸若嵐的夫郎也跟著道:“是啊,弟弟,快吃飯吧。”
“我說了我不是開玩笑的。”陸子宣鐵了心,話語開了頭,再說後面的話就容易不少,更何況他打過無數腹稿:“娘,我不喜歡沈臨春,我每天聞著她身上的藥味我就犯惡心,您別讓我嫁給她行不行?”
“犯惡心?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你幼時體弱,是人家沈家精心費力地研究藥方把你好好養起來的,現下你病好了,就嫌藥味噁心了?”陸昕柔被氣得不行,“我告訴你,你和臨春的婚事是十六年前就定好的,改不了丁點!”
“娘!您一點都不疼子宣了嗎!您要報答沈家的恩情,為什麼要犧牲我?”陸子宣急得落淚哽咽,素白的臉上滿是淚痕。
這話說得屬實不客氣,孫氏提高音量急急打斷道:“子宣你胡說什麼!”
可桌子上任誰都聽見了這句話,陸昕柔不怒反笑道:“難不成我讓你嫁給那勞什子呂芸才是疼你?”
陸子宣面色一僵,心虛地囁嚅:“我和芸娘……只是萍水之交……”
“芸娘?萍水之交?”陸昕柔不再理會陸子宣,扭頭對家僕道:“把大公子關他房裡,出嫁之前不得放出來,他身邊伺候的發賣了。”
陸子宣身後伺候的貼身小侍雲青聽見立時伏地磕頭求饒,額頭磕出血印子也不敢停:“求主母開恩,奴是勸過公子的!求主母開恩啊!”
眼見著兩個身強力壯的僕人要把從小陪著自己長大的雲青拖走,陸子宣撲上去攔住:“娘,您這是幹什麼!放開雲青!你們放開他!”
畢竟是從小捧在掌心的孩子,孫氏袖子都揪得要裂開,可他不敢上去勸,妻主管教孩子,哪有他一個男人插話的份。
眼見著哭鬧一片,陸若嵐忍不住開口道:“娘,您不是常說門當戶對嗎?以咱們陸家如今的地位,那沈臨春娶子宣,說句高攀也不為過,若是為了當年恩情,咱們多送些東西就是,何必讓子宣嫁過去?”
陸家近些年綢緞生意的路子走得遠,光去年就接了不少京城貴人的單子,他們家的綢緞已能在京城混出些名聲,只陸昕柔為人低調,除了店裡幾個經手的人,溪州沒什麼人知道。
陸若嵐話音剛落地,就被迎面的筷子夾裹著陸昕柔的怒喝砸得生疼:“混賬東西,我從小教你什麼!”
陸若嵐也不敢躲,老老實實受了這筷子:“做生意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