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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就特別害怕等會自己站在那裡涕淚滂沱地演著分手大戲,而對面的羅布里不僅接不上,還張牙舞爪演出個什麼啼笑皆非的東西來。
但看羅布里這些日子以來的表現,她的設想很有可能實現。
到時候就算把他當空氣,當一堵牆也沒用,自己還是要受到對方表演的影響。
趙小菲眼神有些飄忽地落在了羅布里的臉上。
她忽然道:「你知道嗎,當年在學校裡的時候,我是多麼羨慕你有一張完美無瑕的臉。」
「有你這種想法的人可不少,」羅布里深深嘆了口氣,也露出了一種悵惘之色:「所以我的抽屜裡經常有匿名信,翻著花樣地勸我給自己臉上來一刀。」
「……就是因為你的演技根本配不上你這張臉,」趙小菲憋了一口氣:「而且因為你的緣故,學校招生第一次飽受詬病,招你入學的夏鍾生老師因為你的緣故,甚至被勒令離崗了。」
羅布里似有觸動,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
「你錯了,」誰知羅布里沉痛地搖了一下頭:「他是因為偷偷在外面開演技速成班,被校長開除的。」
多少年了,中流傳著這個不靠譜的故事,奏響夏老師悲壯離去的輓歌——然而誰知道,羅布里才是被黑得最慘的一個。
這麼多年了他說什麼了嗎?
就這麼獨自承受著不屬於他的罪名,
替他的夏老師強行挽尊……
趙小菲木著臉站了起來:「我的經紀人要我別跟你說話,可我還是說了,而且我還想問你,羅布里,你能好好演一次嗎?」
這可能是唯一一個羅布里沒法現場做出回答的問題。
趙小菲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只見羅布里孤零零蹲坐在幕布後邊,修長勻稱的身軀畏寒似的抱在了一起,似乎散發著一種頹喪挫敗的感覺。
算了,逼他有什麼用,趙小菲搖搖頭,想要在空瓶子裡開出一朵花兒來,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來,準備開拍。」場務在旁邊提醒了一下。
兩個演員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梧桐臺,這個地方是劇組搭建的佈景之一,山徑水廊之中,八角形的樓臺拔地而起,窗欞配上頂蓋剛好是一個完整的扇子。
其實這部電影從各方面來說都是一部上乘之作,尤其是服化道,演員身上的衣服也是專業人士精心設計的,比如趙小菲的這套翠色的羽裙,配上頭頂的碧玉髮簪,顯得整個角色淡雅輕靈,把一個嬌俏靈動、備受寵愛的人物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而羅布里身上則是一套月白色的長袍,淡金色的腰封彷彿月光投下的清輝。行動間之間大袖衫飄然若仙,然而微風拂來,更多的是吹起了外層的領口,露出那肩部、頸部修長起伏的線條。
只要羅布里不開口,就像現在這樣倚在視窗,那就活脫脫是劇中高高在上、一塵不染的宗家嫡子。
在這一刻,趙小菲敏捷地抓住了機會,將醞釀了多時的情緒噴發而出,只見她先是露出了質問之色,帶著氣惱和憤怒的語氣質問宗舟,「是不是你,將趙無極的腰牌藏了起來,不許他參加宗門的試煉?」
隨即一鼓作氣,變幻神色,露出了真實的怒意和淡淡的鄙薄之色,「……我今天才發現,你居然會是這樣的人,宗舟,枉我以前眼瞎,居然覺得你霽月光風,卻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小人,我決不會把自己的一生託付給你呢,我要稟明爹爹和娘親,跟你取消婚約!」
說著她伸出手來,盈盈一伸:「把訂婚信物公孫尺還給我!」
鏡頭後面的季鵬導演不由自主猛拍了一下手掌,恨不能大叫三聲好,趙小菲太聰明瞭,原本按照劇本,她在三段話中都要給羅布里留出鏡頭,但現在她索性一氣呵成地說完臺詞,不留痕跡地壓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