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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就不必了,畢竟姚璐璐此番前來是做狗仔的,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她假咳一聲,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兒擺手說:「算了算了,我現在把你找到了就行了。他也一把年紀了,估計是更年期,我不和他一般見識。」
看她又能開玩笑了,曹生知道她是不氣了。她不氣了,他也就開心了。剛剛說到醫院,他想到醫院裡換藥的小護士說姚璐璐是陳醫生的表妹,他心中覺得奇怪,便問:「你在這裡有個表哥,哪裡來的?」他以為姚璐璐和他一樣,是靈魂和身體一起穿越的。
這話聽著就有那麼點酸酸的味道了,她從床頭櫃上的點心碟裡拿了一塊糕點,一邊吃一邊回答:「你現在看到的我並不是我的身體,是1937年的姚璐璐。1937年的姚璐璐有個表哥,就是你說的廣慈醫院的陳山桓。我是8月26日晚上和錢青在外灘那邊喝酒,回家後覺得頭暈就睡了,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在廣慈醫院了。而且,在1937年的8月26日晚上,這副身體的原主人不知道遇上什麼事兒暈倒在路邊,得好心人救助才送往醫院。有一說一,多虧我那便宜表哥的照顧。」她覺得自己說的不清楚,便又解釋:「我的意思是說,我是靈魂穿越到這具身體上的,她不是我,我不是她。」說到這兒,她把剛剛被曹生握住的手抬起來晃了晃,舉例說明道:「嚴格來說,你剛剛握住的不是2018年的姚璐璐的肉身,而是1937年的姚璐璐。」
「胡說八道,靈魂是你,那就是你。況且,這具身體的樣貌和你一模一樣,而且我前腳回來你後腳也來了,那就意味著她就是你。」曹生聽明白她的意思了,他將她的手重新握住,並且淺笑說:「以後我來照顧你,不要你表哥費力。」他承認,他就是吃味了。
姚璐璐看他這一脈深情的樣子,不解風情地哈哈笑了兩聲,然後伸出食指戳他的肩膀。「你怎麼照顧我呀?你現在還要別人照顧呢。亂吃飛醋是不好的,我和陳山桓就是表哥表妹,你別想太多。」看他臉色不好看,她意識到是玩笑開過了,就找補著換了個話題,「你還沒和我說你幹嘛要用身體擋槍子兒?是背著我偷練金鐘罩還是鐵布衫了?還有你的嗓子,啞的像是一隻老公鴨一樣。」
曹生就料到她會提這茬兒,眼神飄到天花板上,抿了抿唇,含糊地回答說:「我回來的時候是回到戰場上,當時戰況危及我只能殊死一搏,嗓子也是那時候弄壞的。」他不想多說,怕她不高興。「還說我呢,我和你說過不要多喝,你和錢小姐喝那麼多幹什麼?喝得暈暈乎乎回家,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他真是不喜歡姚璐璐喝酒,因為她的酒量太差。
「還好啦,錢青喝得比我多。」姚璐璐撓了撓頭,倆人現在是互相揭短大會嗎?自知理虧,關於喝酒她不敢說太多,怕又被他叨叨。
說話間,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似乎是走樓梯的聲響。這腳步越走越近,姚璐璐趕忙站起身跑到門口。耳朵貼在門上,可以確定就是向著這兒來的。「曹生!這門能鎖嗎?」她不能讓曹公館的人看見自己,被人撞見估計得扭送巡捕房。
「在門把手上有個插銷,你把它插上就可以了。」曹生看她這麼緊張,大致能猜到她應該不是正規渠道進來的。他看她身上穿的是公館女傭的衣服,便疑惑地問:「還沒問你,你是怎麼進來的?這一身衣服你上哪兒弄來的?」
插銷及時被插上,姚璐璐躡手躡腳地走到曹生床邊的小矮凳上坐下。指了指門外,食指放在嘴邊讓他別出聲,然後前傾身子在他耳邊小聲說:「我是翻進來的,這一身衣服是在你家後院的晾衣架上拿下來臨時套的。」
難怪她身上有一股半乾不乾的餿味兒,曹生剛剛就覺得她不像是會穿這種衣服的人。撇開衣服這惱人的氣味,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微微噴在他的臉頰上,餘光可以看見她靠他靠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