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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時,除了拳頭砸在肉上的聲音,他零星聽到了幾句細碎的抱怨。
「靠!打老子幹嘛?明明是那臭小子先動的手!」
「我們幾個被他打得夠慘了!」
後來許以琛怎麼想怎麼不對,他問了發小,確認他那天沒有聽錯。
他留了心眼,想辦法調出了街對面的奶茶店,正對著巷子裡的一個監控,他看到許嘉宴被強行帶到巷子以後,一對五,專挑肋下,肚子,這種短期看不出傷口的地方下手。
戰局幾乎呈壓倒性的優勢。
直到虞越出現在巷子口,許嘉宴當時踩在某個小混混身上,拳頭高揚起就要用力揮下,他聽見聲音動作一滯,莫名就鬆開拳頭,給了小混混足足兩秒的反應時間。
他臉上捱了一下,順勢還把人從地上帶了起來。
於是就有了許以琛帶人趕到後看到的那一幕。
許以琛之後還讓人找到了那一夥倒黴催的混混,瞭解經過。
他們是職校的,其中一個人女朋友在啟德上學,他們等她下晚自習,幾個人聊起幾個學生的漂亮女生,說到虞越,討論自然就帶上了下流狎睨的詞彙。
許嘉宴沉默著在便利店裡買了瓶冰水,邊往外走邊喝了口,接著很用力地甩在為首那個人身上。
「想死嗎?」
他和虞越生氣時都擅長拿東西砸人,這一點看來倒是很像。
那小混混被許以琛找到後,很憋屈地告訴他,當時許嘉宴揪著他的衣領說的那句話,又狂又狠。
「不是要揍我嗎?來,照臉打。」
許以琛聽得愣住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操作,他好氣又好笑,之後再看許嘉宴在虞越面前裝乖,每每都氣得牙酸。
真他媽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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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對面的虞越靠著椅背,手臂抱起,做出了防禦姿態冷冷地盯著他,還在等他回答。
說啊,許嘉宴為什麼要故意接他電話,圖什麼啊。
看虞越的眼神冷淡裡帶著些慍怒,好像受到冒犯,看來是真對許嘉宴的心思一無所知,於是許以琛心裡也不由得生出些陰暗和叛逆。
他們之間就算只剩下一層窗戶紙,憑什麼要他來幫忙捅破啊?
他不甘心,也沒那麼好心做慈善。
老港片裡有句經典臺詞:人生有幾多個十年?有一陣被做成表情包,多少有些自諷嬉笑的意味。
然而許以琛現在想到這句,卻笑不出來。他與虞越認識也將近十年,自以為離她夠近了,然而即便是那五年,她身邊也始終纏繞著一個不散的幽靈。
蟄伏在幽暗裡,看不穿,摸不透,但凡有人接近,就像一道冷箭嗖地射出。
十年時間不短,他總以為他和虞越多少有些情份,可一旦事關某個人,虞越就像現在這樣,生氣,警惕,敵對,充滿攻擊性。
她毫不留情地畫下一條界線,告訴他,他們的世界,別人休想進去。
事已至此,許以琛已經不想再說什麼,包括薔薇山別墅那天晚上,許嘉宴來找虞越,他都看到了什麼。
他把玩著桌上垂下的白色西餐桌布,眼神沉鬱,半晌,聽見他深深吸了口氣。
「虞越,你厲害,你就一直這麼偏心他吧。」
……
後來,她聽梁惟提起,許以琛那天晚上就連夜離開了雲城。
和他的那段小齟齬,並沒太影響虞越的狀態,她第二天繼續拍攝,演技狀態好得驚人,簡直像開了掛。
陳粵倫都在一場對手戲後和她說,看見她,好像就看到了活生生的姚蘇。
作為電影的男主角,陳粵倫是第一次和虞越合作,親眼見證了她在這部戲裡的轉變,從剛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