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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學無術，還沒搞清楚自己的問題發生在說了一句顧憲成的名言上，對著衫大笑道：&ldo;衫兄弟，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我這兒查西固村的&l;詭寄&r;，和你家沒關係，你看看熱鬧就好。&rdo;

&ldo;怎麼就沒關係了？&rdo;衫大冷哼了一聲，伸手入懷，摸出一大疊地契和賣身契來，隨手向著堂上一甩，片片紙花飛舞，撒落了滿地，他冷笑道：&ldo;這西固村，哼，是我衫家的產業，你查西固村，不就是在查我衫家？&rdo;

&ldo;什麼？&rdo;陳觀魚身子一歪，險些從椅子上滑了下去：&ldo;西固村……不……不是馬家的嗎？&rdo;

衫大正想說：&ldo;馬家剛剛把西固村送給我了……&rdo;

然而他還沒開口，朱元璋突然恰到好處地插嘴道：&ldo;西固村以前是馬家的，但是在半年前，咱們馬家就將它送給衫家了！&rdo;

半年前？衫大聽了這話，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他人雖然不算聰明，一點點的急智還是有的，頓時醒悟：對了，如果說是才送我的，那就做得太明顯了，鬧上朝堂的話不好看，還是說成半年前比較好，反正契約上只畫了丫蓋了章，沒寫時間，我們想說成多久前送的都行，嘿……這個小子倒是挺聰明的。

他給朱元璋投來一個讚許的眼光，然後抬起頭來，對著陳觀魚陰陽怪氣地道：&ldo;縣尊大人，你今天這事兒辦得可真古怪。西固村明明是我衫家的地，你怎麼偏要說成是馬家的？難道你想謀奪我家的產業不成？&rdo;

他這句話說出來，別說陳觀魚傻了，外面的圍觀群眾也有點茫然，今天這事兒怎麼回事？這白水縣誰不知道西固村是馬家的？怎麼突然一下變衫家的了？而且衫家還有地契在手……這裡面最吃驚的莫過於西固村的那些鄉民了，他們明明&ldo;詭寄&rdo;在馬家，怎麼自己換了主子都不知道？

剛剛還在起鬨的百姓們全都沉默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事情的發展。

直到這個時候，蠢笨如豬的馬家二少爺才知道今天中午朱八急匆匆來找他，並且讓他送出地契是多麼睿智的決定，如果沒有這一招，現在哪會有如此精彩的時刻？他剛才還有點畏懼，臉上神色帶點慫味，現在腰背卻挺得筆直了起來。

衫大從懷裡摸出馬千九不久前寫給他的那張轉讓契約，示意一個衙役拿給陳觀魚看。那衙役小心翼翼地捧著契約送到堂上，給陳觀魚過了目，看完之後，陳觀魚只覺得舌頭髮苦，喉嚨發乾，眼冒金星……

&ldo;發什麼楞？&rdo;衫大咄咄逼人地對著陳觀魚道：&ldo;你硬要說西固村是馬家的，是要當著這些地契和賣身契的面，強奪我衫家的田地嗎？&rdo;

陳觀魚滿頭大汗，地上跪著的朱元璋又插口道：&ldo;衫老爺，咱們馬家可不敢昧著良心搶您家的地……冤有頭，債有主，這事都是陳觀魚搞出來的。&rdo;

&ldo;陳觀魚，說話啊！&rdo;衫大剛才還在叫縣尊大人，現在乾脆直呼其名了。他和馬二少爺一樣沒有功名在身，按理見官要跪，但他不但不跪，反而直呼縣太爺的姓名，閹黨之囂張，可見一斑。

陳觀魚楞了半天，臉上掛起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現在他也顧不上什麼清官不清官，名聲不名聲了，怎麼渡過眼前的危機才是正事兒，趕緊壓低嗓子，用堂外的百姓聽不到的聲音道：&ldo;衫兄弟，這中間可能有什麼誤會，我要搞的是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