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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採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面上已無什麼表情了，仿若一潭死水，一副認命般的模樣。

夜暮知道，這就算是她同意了。霓裳最是守信，他倒不怕她反悔。

只是……要不要把讓她不能說話的法術也解開?

頓了頓，夜暮又道：&ldo;罷了，此刻的你怕是很恨我吧?那你還是……別開口了，我怕破壞這氛圍。&rdo;

說著，夜暮指尖閃過淡黃色光暈，北採頓時覺得自己渾身輕鬆起來，她知道，這是夜暮解了她的禁錮術，她沒什麼動作，只是面無表情地接過夜暮遞過來的神仙釀。

夜暮開啟這兩瓶神仙釀，霎時，濃鬱的酒香飄了出來，甚是醉人。

夜暮頗有些迫不及待地品嘗起來，他邊飲，邊回憶道：&ldo;阿裳，你記得嗎?以前你就愛喝司命釀的神仙釀，可是你一杯必醉，剩下的都讓我喝了。我想著師父那麼喜歡飲酒，就學了釀造梨花釀，梨花釀比較淡雅，師父後來更偏愛它些，司命就很少送神仙釀過來了。一晃過了這麼多萬年，神仙釀的味道，一點都沒變。&rdo;

說著，他看向北採，卻看北採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瓶中的酒一點都沒動。

夜暮見此場景，笑容變得有些苦澀：&ldo;阿裳，……已經討厭我到神仙釀都不願喝了嗎?&rdo;話落，他又有些希冀道：&ldo;希望凡人教的法子能好用，如果阿裳能愛上我，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rdo;

話落，他卻漸漸覺得面前冷淡的霓裳變得模糊起來，他直覺有什麼不對，他的酒量很好，不會醉的這樣快啊……這神仙釀，有問題!

&ldo;阿裳……&rdo;他想看清面前人的模樣，可是卻怎麼也看不清……

彷彿面前這個人，正在離他遠去。

失去意識的那瞬間，他覺得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似乎‐‐

有什麼非常非常重要、不能忘記的東西，從他體內生生剝離了……

不……

我不想……

忘記她……

不願也沒有用的。

生生世世，你都不會想起，你愛過一個叫霓裳的女仙。

北採沉默地收拾著包裹，看上去不是很愉快。

星月在一旁站著，看著她忙來忙去，笑道：&ldo;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你怎麼這副死樣子?&rdo;

司命掃了一眼星月，淡淡道：&ldo;這竹屋都是她和她徒弟的回憶，她怕是不好受，你少說兩句。&rdo;

北採手上的動作一頓。是啊，這裡……都是他們的回憶。

剛剛帶回夜暮那天，他還是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只有眸子黑如曜石。洗乾淨之後，卻沒想到那樣精緻可愛。

院子裡，是夜暮認真舞劍的身影。他就在這裡努力地練習著法術，只希望能夠早點學成，好保護師父。

後來，他也做到了。霓裳大戰魔人，總是傷痕累累，哪次不是夜暮在她身後，帶她回來，為她清洗，為她治傷。

院子裡都是茂盛的花朵，是夜暮種的，他說師父看到這些心情會好的。

清晨，夜暮永遠是起得最早的那個，只為了給她準備好她最愛喝的露水。

梨花樹下，她醉的暈乎乎的，夜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