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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看一眼旁邊的陌生男人,遲疑道:「是否要準備車送月小姐回去?」
月初霖還未回答,鬱馳越已經先替她婉拒了:「不用了,我送她回去。費心了。」
月初霖挑眉看向他。
吳經理看看兩人,露出瞭然的表情:「好的,二位一路上小心。」
鬱馳越先轉身走了。
月初霖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片刻,沒動。
他停在半道,轉過頭來,就那麼靜靜看著她,也不催促。
她忽然笑了,一種瞭然的,明晰的笑,似乎察覺了他的意圖。
車停在露天停車場。
幾個小時過去,原本晴朗的夜空變得沉悶,濃厚的雲層壓下來,預示著一場大雨降至。
一路過去,鬱馳越要給她開車門,卻被止住。
她從包裡摸出煙和打火機:「介意我抽一支嗎?」
鬱馳越把手從車門上放下來。
一小簇火苗從打火機頂端冒出來,燒出一團橙紅色,悠悠升起煙霧。
她的臉掩在煙霧背後,變得模糊不清。
一種塵俗的,頹然的美,像個巨大的黑洞,將周遭一切事物統統吸引進去。
鬱馳越深刻地感覺自己被蠱惑了。
她隔著煙幕,似笑非笑地看他。
「鬱總大老遠趕來,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他低頭注視著她,一步步走近,將她困在自己和車門之間,眼底的濃黑如墨。
「等會兒再說。」
他一手撐在車門上,一手扶住她的半邊臉頰,俯身吻了下去。
她沒有推開他,只是閉上雙眼,仰頭與他親吻,夾著煙的那隻手懸在半空中。
菸灰零零落下,飄散在夜色裡。
頭頂壓著的沉沉的雲也撐不住了,點點雨珠落下,短短几秒鐘,就演變成瓢潑大雨。
吻在一起的兩人被淋得渾身濕透,卻仍沒分開。
燃到一半的煙被雨澆滅,打落在地上。
撲面而來的潮氣裡,還有她身上夾雜著菸草氣的芬芳。
她是坦然的,遊刃有餘的。
他是笨拙的,橫衝直撞的。
是一陣被風雨聲淹沒一半的手機鈴聲將兩人拉回神。
她伸手推他。
他猛地拉開車門,將她塞進副駕駛,再繞到另一邊坐進去。
鈴聲停止了。
雨落在車頂,落在車窗,乒桌球乓響著,讓月初霖無端想起家鄉的青磚黑瓦。
車門關上,車廂裡好像是一座孤島。
她坐在座椅裡,捲曲的長髮變得濕軟,大半垂在肩頭,幾縷貼在頰側。
墨綠的絲綢連衣裙也蔫下去,勾勒出模糊的線條。
鬱馳越移開視線,將紙巾盒放到中間:「沒有毛巾,先用紙巾擦擦吧。」
月初霖看著濕淋淋的裙子,橫豎也擦不幹,乾脆只將臉上、髮鬢、胳膊擦乾,便不動了。
鬱馳越解了兩顆釦子,不顧襯衫的衣袖還在滴水,發動車子,開出醫院。
月初霖報了地址後,拿出手機,看清剛才是紀與辭的來電,給他回了訊息過去。
兩人都沒提剛才的吻。
好半晌,鬱馳越忽然開口:「那幅畫,收到了嗎?」
月初霖愣了一下,沒直接回答,而是沖他手機示意一下:「加個微信?」
車恰好在紅燈前停下,鬱馳越默不作聲地開啟微信,和她加上好友。
下一秒,她發起轉帳,4988,恰好是那幅畫的尾款。
「畫我收到了,謝謝鬱總的好意,錢得還給你。」
鬱馳越眼神一凝:「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