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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如炬地看著直播的鏡頭,凝聲道:「我是一個有生命的人,不是你們發洩暴力的工具。既然我挑不了自己的父母,那我就再也不要了。」
拘留所裡,段宓一隻手肘壓桌子上撐著腦袋,另一隻手端著手機把直播的全程放給面前的錢憶看。
隨著錢寶的最後一句話砸在錢憶的耳中,他不知怎麼地回想起了錢寶小時候的樣子。
小時候的錢寶身體不好,因為演戲常常生病,有一次她告訴自己她很累,想要回家休息。
自己不同意,告訴她機會轉瞬即逝,不能鬆懈。
她那時候還很乖,不像現在這樣只會和自己反著來。
聽到爸爸媽媽不同意,就會繼續堅持一下。
再後來她偶爾會在片場暈倒,第一次的時候,他們夫妻倆著急了好久,但後來次數多了,他們、甚至是錢寶自己都習慣,不再拿它當一回事了。
但慢慢的,隨著錢寶越長越大,也變得越來越不聽話。
她除了拍戲以外,從不與自己還有妻子說話。
問她什麼話,都沒有反應,像一個木頭人一樣,整天只會坐在自己房間的地上看電視。
錢寶的姑姑也找她聊天,告訴她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爸爸媽媽都是為了你好。
也不知道錢寶當時犯了什麼毛病,把她姑姑推倒在地上,害得人家扭傷了腰。
那次開始,自己第一次沒忍住,對她動了手。
一巴掌下去以後,他的心裡是快意的。
他的精神忽然亢奮起來,直覺告訴自己這方法有用。
於是他不停地打她,罵她,讓她給姑姑道歉。
女兒終於聽話了,她跪在地上,給姑姑說對不起。
在那之後,他找到了能管住女兒的方法。
妻子剛開始會阻攔,但後來看到自己打了她,她就會聽話的時候,就再也不攔著了。
錢憶用不知為何有些顫抖的聲音叱責道:「這個不孝女……我一定……一定——」
段宓把手機扣在桌上,開口道:「她昨天在離開這裡之前,對張騫說了一句話。」
錢憶的眼睛快速的眨著,直勾勾地看著段宓。
「這對夫妻不就是想要錢麼,那女兒有沒有其實是一樣的,我會按按照法律規定數額,按時付他們贍養費,但是該給多少就給多少,多了一個子都沒有。」
段宓淡淡道:「不過錢寶有一點說錯了,她現在還未成年,應該是你們夫妻倆給她撫養費,到18歲為止。」
他靠著椅背,懶懶地說:「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我就好心提醒過你們兩位了,你們二位有毛病,需要去看醫生。」
「心理醫生。」他補充。
段宓攤手,無奈的聳肩道:「奈何您並不相信。」
錢憶嘴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聲,目眥欲裂地瞪著他。
陡然間有滴水珠落到了他胸前的手銬邊,他恍惚的一摸臉,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臉上竟落下來了兩串淚來。
段宓感興趣地站起身來,靠近了他。
他一臉驚奇地問道:「錢先生,你不如一條路走到黑,打都打了了這麼多年,就別做出一副拊心泣血的樣子了。」
他推起錢憶低垂的頭,眸子泛著凜冽的寒光,不悅地盯著他說:「這樣就沒意思了。」
錢憶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但他看到段宓不耐煩的表情後,把話吞了回去。
他看著段宓彷彿瞬間對他失去了所有的興趣,嘴裡嘟嘟噥噥地說著「無聊」「沒意思極了」,頭也不回地離開拘留所。
就是打孩子而已,多少華國的家庭都是這麼做的,也沒被孩子告上法庭啊,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