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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吧,服務員聽梁松影的話把門鎖死,晏望霄又拍又踢了一會兒門,引來路人觀望,才消停下來。
晏望霄臉上寫著&ldo;難受&rdo;兩個字,過去拿起梁松影的手臂,借路燈仔細檢視,沒發現碎片扎進面板,才小心捋起袖子,昏暗中好像紅了一片,也不知是腫起來的,還是紅酒的顏色。梁松影掏出一包紙巾,&ldo;沒大礙,只是有點兒疼。&rdo;
晏望霄替他擦,冷聲說:&ldo;那你活該疼,誰讓你給那個人渣擋。&rdo;
梁松影沒說話,他接著厲聲道:&ldo;好心著雷劈,第一回 算你好心,第二回你就是蠢,無可救藥。&rdo;
梁松影悶悶道:&ldo;我也不想,可你這樣做對日後不好,我得攔著你。&rdo;
晏望霄仍然不為所動地冷著臉說:&ldo;你愛惜自己吧!&rdo;
梁松影彷彿意有所指:&ldo;你也是啊。&rdo;
晏望霄低頭擦拭著,梁松影的目光從手臂移到晏望霄臉上,看見晏望霄的眼睛比任何時候都明亮,盈盈潤潤如覆了一層薄薄的水膜,在昏暗裡異常柔和。
晏望霄心裡從沒有這麼難受過,眼看著梁松影受傷,還是被自己誤傷,聽他喊疼,自己心裡更是酸脹酸脹,難受得無處發洩。他何時聽梁松影喊疼,都可以取笑他,可這時候他聽不得。忽然聽到頭頂傳來梁松影輕輕說話的聲音,&ldo;我不疼了。&rdo;
他抬起頭,梁松影笑看他,&ldo;不疼了。&rdo;
晏望霄&ldo;喔&rdo;一聲,怔愣了一下,才放下他的手臂,&ldo;還是要去診所看看,不知有沒有骨折。&rdo;
梁松影跟上去挨著肩膀同行,&ldo;人手臂上的骨頭沒你想像中那麼脆弱。&rdo;
晏望霄嘆了一口氣。
梁松影就笑了兩聲,&ldo;望霄,望霄,望霄啊,你是不是很擔心我啊?&rdo;
晏望霄把頭扭到一邊。
梁松影小聲唱起情歌,歌聲輕鬆愉快。
&ldo;傻瓜,上車了。&rdo;晏望霄叫他。
&ldo;哦哦。&rdo;梁松影把袖子放下來,用外套遮住,鑽進車裡,&ldo;你說誰傻瓜?&rdo;
&ldo;姓梁,名松影,英文名叫lan的,男性,很傻的,以後你遇見他,要記得把他罵醒。&rdo;
&ldo;重新自我介紹,我姓晏,叫晏松影。&rdo;
&ldo;……&rdo;
兩人一路鬥著嘴回家,梁松影去洗澡,晏望霄拿起手機走到陽臺鎖上門,打電話給周貝,&ldo;我前段時間交給你的那封信,你給任澤餘送去吧。&rdo;
&ldo;喲,終於想通了。我早說了給他送去,讓他知道當年真相,說不定有所愧疚會給你求情減刑吶。&rdo;
&ldo;我已經不在乎這個,我只想讓他難受。&rdo;
&ldo;唉,我是個路人都看不過眼。行了,我會照辦,辦得漂漂亮亮。&rdo;
&ldo;好,那麼再見。&rdo;晏望霄頓了一下,&ldo;另外,多謝。&rdo;
&ldo;嘿嘿、嘿嘿嘿……&rdo;
晏望霄聽著周貝沒心沒肺的怪笑,嘟噥一聲,把電話掛了。
第二天早,周貝就撥來電話,詳細描述當任澤餘看到這封信時的表情,那堪稱一場變臉大戲,從不屑、疑惑、嚴肅、陰沉,到震驚,最後嘴唇啊、手啊、腳啊、頭髮啊都抖起來,真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