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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薩拉薩星人後來又加了幾條理由,但歸納起來還是兩周前讓貝船長震驚的第001條。在這兩周裡,他也嘗試過確定起草人的身份,但是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後來加上的理由中有一條最具說服力,那就是留在薩拉薩星上是船員的責任,薩拉薩星人需要他們,無論技術上、文化上、基因上,都是如此。羅倫聽了有些心動,但也表示懷疑;他心說:無論如何,我們都該先問問薩拉薩星人的意見,我們可不是什麼老牌帝國主義者……或者,我們就是?
過了一會兒,每個人都讀完了備忘錄,卡爾多又敲了敲桌子,提醒大家注意。
&ldo;迄今為止,還沒有人……呃……主動要求闡明動議,當然了,待會兒還有機會。因此,我先請艾爾加上尉闡述反對意見。&rdo;
雷蒙德・艾爾加是個動力和通訊工程師,羅倫和他不熟。這個年輕人有想法,在音樂方面也富有才華。他自稱正在創作一部關於這次航行的史詩,別人聽了不信,要他怎麼也得出示一句,但他每次都說:&ldo;等到薩根二元年再說吧。&rdo;
艾爾加這次自願擔當反對派(如果真的是他主動提出的話),原因很清楚:他演說起來文辭優美,幾乎不可能去幹別的。或許他真的在創作那什麼史詩。
&ldo;船長,各位同仁,請借諸位的耳朵一用‐‐&rdo;
羅倫心說,這句開場白不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原創?
&ldo;我想,諸位的心靈和頭腦都一致認為,在薩拉薩星上留下的想法十分誘人。但是,請諸位考慮三個問題:&ldo;首先,在座的只有161人。區區這個數字,是否有權代表尚在沉睡的百萬同仁,作出不可撤銷的決定?
&ldo;其次,薩拉薩星人又會如何應對?有人說,我們留下就是對他們的裨益。但是果真如此麼?他們在自己的生活方式中如魚得水。再看看我們的背景、我們所受的訓練、我們在百年前決定為之獻身的目標。諸位真的認為,我們這一百萬人能夠融入薩拉薩星社會,而不是將其完全攪亂嗎?
&ldo;最後說說職責。我們的任務能夠成功,是好幾代男女為之犧牲的結果。我們的目標,是讓全人類獲得更好的生存機會。我們到達的恆星越多,對災難的免疫就越強。諸位已經目睹了薩拉薩星火山的威力,誰知道在未來的幾個世紀,這裡還會發生什麼?
&ldo;有人圓滑地說:我們可以用構造技術創造新的陸地,讓新增人口得以棲身。但我想提醒大家一點:即便是在地球上,在經過了數千年的研發之後,構造工程仍舊不是一門精確的科學。諸位都還記得3175年的納斯卡板塊災難吧!插手薩拉薩星內部蘊藏的力量,我不知道有什麼比這更魯莽的了。
&ldo;好了,別的不必多說。在這件事上只能有一種態度。我們必須讓薩拉薩星人自己決定薩拉薩星的命運。我們必須前往薩根二。&rdo;
掌聲漸漸響起,羅倫絲毫不覺得意外。關鍵是誰沒有鼓掌?根據他的判斷,鼓掌和沒鼓掌的人大約各佔一半。當然了,有些人鼓掌是因為艾爾加的演說富於感染力,並不代表同意了他的觀點。
&ldo;謝謝,艾爾加上尉,&rdo;大會主席卡爾多說,&ldo;我們尤其感謝你的簡潔。那麼,有哪位願意闡述相反的觀點?&rdo;
會場中出現一陣不安的騷動,接著便鴉雀無聲。
至少過了一分鐘,什麼動靜都沒有。然後,螢幕上出現了字句。
002:可否請船長公佈任務的成功機率?
003:何不喚醒一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