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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公主將他驅之門外,他也想再見佳人,哪怕是悄悄看一眼也好。然而任憑他如何放低身姿,守在門口的嬤嬤也只是無可奈何地笑道:“爺這話,您叫奴才哪裡敢當,公主真歇下了。”
明知是同樣的回答,班第依舊不屈不饒,他不再死纏爛打,只是默默地站在門口,靜靜往裡看去,嬤嬤不好將他任意驅趕,唯有搖搖頭,撤回屋內。
屋子裡,一片暖烘烘,比過外頭的數九寒天千倍萬倍,嬤嬤實有不忍,終是進屋在爐火前盈盈一拜,道:“公主,這天寒地凍的,額駙爺還在外頭,您瞧著是不是……”
公主握著書卷皺眉,心裡一頓煩躁,“隨他去,他又不是三歲稚兒,覺著冷了自會回去,凍不壞他!”都說這位額駙身子健朗,驍勇威猛,若是受不住區區風寒,豈不是浪得虛名?
“可是……”嬤嬤支支吾吾,心想公主身在暖爐之前,不知外頭苦寒,草原不比京師,一到寒冬,更是寒氣沖天,苦不堪言!可公主一意孤行,她一個奴才亦不好多說什麼。
燭火滅盡重燃,重燃又盡,公主睏意漸濃,喚了貼身侍女雲秋前來更衣準備入睡,不想嬤嬤又前來一拜,臉色較先前更為沉重,“公主,額駙爺他還候在外頭。”
公主沒有想到,這個額駙除了為人沉悶,竟也如此固執!她原以為狠下心腸,避而不見便可使他知難而退,誰知卻真真低估了他!
公主眉頭深鎖,雲秋放在她領口的手也頓了下,好似在心底做了一番掙扎,才說:“公主,額駙爺畢竟是達爾汗王的長子,將來也是要繼承爵位的,若在公主這兒出了什麼差池,只怕傳到京師便不好了。”
雲秋一語倒是點醒了她,這兩個月來,她時時端出公主架子,顯露公主威風,為的只是一己之私,卻忘了她一向顧及的大義,哦,也不全是,那個顧全大局的洛敏已在她體內沉睡許久,自那日大婚慟哭之後,她便如同消失得無影無蹤,好似從不在她體內生存過。
如今掌控一切的是她端敏公主,太皇太后以先帝爺名義親封的和碩公主!這裡沒有皇宮規制,沒有太皇太后,她不需要向任何人低聲下氣,也不需要過分約束自己,她好像是自由了,好像在科爾沁的草原上是最尊貴無比的那人,可是,她並不快樂。
“公主?”在她出神怔愣之際,嬤嬤又輕喚了一聲,公主深吸一口氣,淡淡說了一句:“備一碗熱奶茶,再添些炭火,雲秋,這衣裳稍後再換。”
雲秋喜上眉梢,趕忙差人做事,嬤嬤也打了簾子,把久候門外的額駙爺請進了屋,迎他走到屏風前站定,又微微欠了欠身,退了出去,爾後侍女端了熱奶茶,請額駙落座於炕榻上,才一個個退出寢宮。
公主坐在屏風後,兩人不言不語,額駙一進屋子便暖了許多,臉色也正常不少,只是心絃繃得很緊,他時不時朝屏風望去,但願對面的人說句話,哪怕發個聲也好,可炭火炙烤著越發紅透,他的身子也由寒轉熱,卻遲遲聽不到任何動靜。
他本該對此習慣,公主這般對他已不止一兩日,合巹之夜後,他與公主相處了一個月便被公主硬生生攆走,往後再無機會相見,他只當是皇家女兒嬌貴,公主的丈夫不好當,卻不想會如此怪癖且不近人情。或許真是過了太多年,當年他與公主僅有一面之緣,又如何斷定公主為人?
不過,他亦是對公主存過幻想之情,曾經的毫不在意終是在那清澈如水的銀鈴笑聲中土崩瓦解,年復一年,哪怕隔著千山萬水,他亦會偶爾對著月亮遙想當年,好不容易等到大清皇帝下旨完婚,他原以為他與公主是一樣地欣喜若狂,一樣地心花怒放,然而,直至那一夜,他的喜悅被掃盡了,心花被吹落了,就如同今夜的寒風一般,冷漠寒涼,不近人情。
猶記得,大婚那天,他按照大清國的典禮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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