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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等了會,因為這裡會有引鄒海進來的人大笑幾句「原來兩位認識啊」之類的話。
沈興波:「是啊,遲灼先生以前當過我的老師。」
林關濤抬眼看了他一下,沒反駁。
想像中的人撓了撓頭,這可不好接話,「名師出高徒」?這大家談生意呢,憑空矮了一輩算怎麼回事,更何況,兩個人看起來可不像其樂融融的樣子,以前大概處得不怎麼樣,他還是別接這個話頭了,於是隻好尷尬地笑了笑。
然後就是兩人寸步不讓地開始談判,鄒海還時不時夾槍帶棒地刺遲灼幾句,只是那些話語,聽起來多少帶了那麼點怨氣,遲灼就跟沒聽見似的,徑直冷著臉把話題帶回該在的地方上來。
一場戲對完,沈興波鬆了口氣,他是一個耿直的體驗派,而且還是那種浸入式體驗派,對他來說,演戲是件挺累的事,所以他功成名就之後,接戲越來越少,越來越少,逐步有深居淺出的態勢。不過,林關濤倒是沒說錯,對對戲也不錯。雖然他的演技很完美,但是熟練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他還發現幾個處理得不太好的地方,因為這場戲,鄒海的心情那叫一個複雜,如果他表現的側重不同,出來的效果將會截然不同,現在,他倒是可以提前思考一下了。
但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拋到了腦後——因為林關濤開始拉著他一遍又一遍地過同一場戲!
對戲?不!一點都不好!快放他走!
如果不是林關濤的神情真的很認真,而且每次發揮都有些細微的差別,他幾乎都要懷疑這是林關濤最新的折磨他的方式了,甚至不惜自損八千,這是怎麼樣的精神!
林關濤的完美主義癌到底病到哪個階段了?!
第十四次卡在「遲灼先生」上之後,沈興波不禁在心底發出了振聾發聵的疑問。
「遲先生。」
「遲灼先生。」
「遲先生。」
「遲灼先生。」
「……」
「……」
林關濤緊緊地皺著眉,感覺,感覺,去他媽的感覺,感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事,他承認,他就是抓不住那一瞬間的感覺,這和在小河村的時候完全不同了,那個時候,是他要抑制被沈興波影響,去阻止自己陷入到那一瞬間中的感覺中去,現在卻是要他主動去找感覺,這可真是太棒了。
他看了下正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沈興波,是了,他每次的表現都堪稱完美,只有自己怎麼都進不了狀態,幾乎是有些喪氣地說:「可以再來一次嗎?」
沈興波很想說不,他有點想出去吃燒烤,真的,他兩周沒吃燒烤了,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麼日子,而且這裡難得狗仔少,可以隨便在大排檔上吃而不用考慮自己的形象……但是林關濤真的迷之強硬,他的表情和語氣都給人一種無法拒絕的暗示,他感覺自己像在軍隊裡似的,只能說「是,長官。」
於是:「……行。」
他咔嚓一聲關上門,準備第十五次走出來。
他在門後思考了幾秒鐘——林關濤到底想要什麼效果?
他能感受到林關濤想要某種特定的效果,但是可能是因為林關濤語文學得一般,不像王導那麼鬼才,他沒表達,大概也表達不出來。他下意識地排除了對方可能不想和他說這個選項,畢竟他們現在可是在實打實地合作。
他覺得自己應該能想到的,畢竟,林關濤已經想到了!沒道理自己想不到啊……這又不是腦子的事,大家都是演員,他還比林關濤入行早五年,他皺著眉思索,不願意被比下去。
有了!
這次一定能過!
他側身拿左手開門,假裝是有人為他推開了門,只露出一個看得出正在笑的側臉,雖然那笑意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