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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良臣的人可也不少。本朝太祖開寶皇帝可不就是麼?我們女兒家雖不能在朝堂上、在沙場上開創一番事業,但能入宮為女巡女史,也是一個不錯的前程。兩位妹妹得機緣如此,可見本朝無論前朝還是**,都不以門第取人,十分清明有為。我先祝二位妹妹順順當當的入選,方才不辜負**娘娘們選賢立德的美意啊。”這番話侃侃道來,十分誠懇。她眼中的坦然神氣也如槐花盛放,更帶著幾分豪氣。
錦素完全鬆弛下來,微笑道:“姐姐難道是不想入選的?”
啟春將丫頭整理好的宮絛纏在手指上,含了幾分扭捏:“我是個不愛讀書的,入了宮也是惹人笑話罷了。我有自知之明,不想丟這個醜。”說罷抬眼看了錦素的髮髻,說道:“錦素妹妹,雖然你出身內宮,但既來參選,怎能穿得如此素淨?可惜了你天生一副好容貌。”
錦素又低了頭,說道:“小妹家貧,這一身衣衫是母親新為我縫製的,已經是家裡最好的了。”
我想起母親為我親手織就的隱翠,心裡有一陣暖流淌過。我撫摸著隱翠香囊,又憶起玉樞嬌麗的面孔。我是何等幸運,雖自小家破,但並不窘迫。哪怕我的命運是隨風飄擺的柳絮,那也是被東風吹卷得得意均勻的那朵。
啟春道:“這樣不好。錦素妹妹雖然寒微,但卻也比那些只知撒痴撒嬌的千金大小姐要強許多。”說著瞥了一眼帷簾後一個紅雲一般的身影。她從頭上拔下一支九珠纏銀絲珠花插在錦素的髻上,拍手道:“這樣好多了。”
錦素正要伸手到頭上摘下珠花,啟春攔住她的手道:“錦素妹妹這樣很好,不要取下。”又粲然一笑:“錦素妹妹若是不好意思,這隻珠花只當是我借給妹妹的,待妹妹入選之後還給我就是了。”
我見她落落大方,為人熱情,卻又心思周到,心下更喜。錦素扶一扶珠花,轉頭看著我。我笑道:“既是啟姐姐一番心意,妹妹你就暫且戴著好了。這珠花十分名貴,但卻清雅,很襯得起妹妹。”
錦素臉紅道:“終究是太貴重了,初次見面,怎能受姐姐這樣大的恩惠?若是不慎丟失了可怎麼好?”
啟春笑道:“借給妹妹戴罷了。若是丟了就算了,我這人向來懶怠收拾物事,年終被我弄丟的頭面首飾不知有多少。”
我掩口一笑:“既然啟姐姐這樣說,錦素妹妹你就戴著吧。”
錦素看看我,又看看啟春,目光變得如春水一般柔和,帶著點點羞澀和感激,向啟春行禮道:“那妹妹卻之不恭,多謝啟姐姐了。”
玉機詞(七)
啟春點點頭,赧然道:“這陂澤殿中一共有八位姑娘,恐怕除了我以外,都是飽讀詩書的。”她的目光投向西北殿角一個身著秋香色?紗半袖的女孩,我順著她目光看去。只見她梳著螺髻,點綴幾隻赤金點翠疊瓣花簪,下面是一條淡茶色的百褶裙,挽著若草色的披帛。遠遠望去,似並不與我們同齡,顯得十分端莊。
啟春道:“那是百官之首司政封大人的二小姐,名叫封若水。”
錦素失聲道:“她便是名動京城的才女封若水麼?”
啟春道:“正是,因為她的門第高貴,且天資甚高,雖然今年只有十二歲,可是官媒早就把門坎都踏破了。”
我和錦素對視一眼,都默不作聲。
啟春又指著楠木牡丹雕花鳳座下站著的一個穿堇色五彩菊花裙的女孩,說道:“那是徐司秩的長女,叫做徐嘉?。聽說讀書不錯,只是為人刻板,跟你講起理來,可以三天三夜的不睡覺,直到把你講服了為止。”我和錦素都笑了起來。
我不禁問道:“嘉?,是哪兩個字呢?”
錦素道:“周公曾做《嘉禾》一篇,詩云:‘誕降嘉種,維?維?’。司秩主管祭天地,饗祖宗,全用嘉種。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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