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大理古城(第1/2 頁)
飛機降落在大理機場時,剛下過一場雨。雲層像一層厚厚的棉被壓在頭頂。不遠的地方又有一個口子撕開,露出一圈奇異的藍。
周文文喜歡雲南,每當煩悶時來雲南小住幾天,無論是麗江古鎮,束河古鎮,香格里拉還是瀘沽湖,美得各有不同。單是那逼人的藍天白雲,信步走走心情就能舒朗很多。
招了個計程車,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洱海遠望去灰撲撲的,完全沒有幾年前來的澄澈。“看,那是王菲趙薇她們在大理的別墅”,司機指著洱海對岸說。
“看我運氣好不好,能不能偶遇王菲,”周文文笑道。
到了古城南門附近的一個客棧,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周文文很滿意這個庭堂院落小橋流水風格的客棧,古樸安靜,院子裡滿是竹子,多肉和綠植,幾株茂盛的三角梅佔據著院子的一個角落,角落旁放著一個搖椅,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水渠環繞院子,水渠裡扔著幾束鮮花。
客棧管家接到周文文先送上一杯滇紅,推開房間的門,一束鮮花迎面綻放。周文文扔下行囊,洗了個熱水澡,把自己放倒在搖椅裡,點上一根菸。小管家送上一套茶具,貼心地給她燒上水後放了一個菸灰缸離開。
很久不抽菸了,她想起了在巴東和李中基吃涮串喝啤酒吞雲吐霧的情形。她長長吐出一口煙,起身出去轉轉。
雨時斷時續,青石板路油亮溼潤,她沿著一道道小街閒逛。在一個小館子要了一份三文魚,蒜蓉水性楊花,又要了一份土雞燉的野山菌。吃完飯接著逛,小店賣的東西大致雷同。羊角梳,圍巾,銀器,她一路買了鮮花餅、竹筒粽、炸乳扇,直至吃得一口酸奶都喝不下去,她覺得自己整個人才有了充實感。吃得飽了,人的感覺就鈍了吧她想。
the city is epty,她想起這首歌詞,記得好象是李宗盛與林憶蓮熱戀時,某日李宗盛追至香港撲了個空後寫下的。
她晃進一個酒吧,一個留著板寸頭姑娘抱著吉他在唱歌,聲音慵懶而沙啞,她要了一瓶黑啤,坐下來點上一根菸,歪頭靜靜地聽歌。
第二天睡了個自然醒,她租了個車去喜洲古鎮。在古鎮口由著一個婦女給她辮了滿頭的髒辮,順著白族庭院往裡走。一大片空曠的青黃色稻田出現在眼前,遠處的白族村居高低錯落連成片,大朵的白雲在瓦藍的天空裡,像是進入了鮮豔模式,美得像幅畫。
她沿著田疇往裡走,稻田飄來一陣清香。三三兩兩的遊人在擺著各種姿勢拍照。她戴著墨鏡抱著臂靜靜地站在那裡。稻田盡頭,一條清凌凌的小河緩緩流著。
恍惚間,她有點失神,在神女峰的對面的那個晚上,不也是這樣的小河嗎?那個月色溶溶的夜晚,她靠著李中基的肩,有犬吠和蟲鳴,他們在那個清凌凌的小河邊仰望著滿天繁星。
不知什麼時候又下雨了,她沒有動,只是站在那裡失神發呆。許久電話響起,“你在哪兒?”那個熟悉的聲音。
只是這聲音似遠似近,她有點迷茫地扭過頭,李中基穿著一個黑色的風衣圍著那個大格子巾站在淅淅瀝瀝的雨中。恍惚間,周圍的人來人往像是虛化的背景圖片,她緩緩地走向他。
她想起了張愛玲的那句話,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遲一步,只是輕輕地說一句:“哦,原來你也在這裡嗎?”
李中基將他的大格子披肩取下來包住周文文,將周文文攬入懷中,他緊緊地抱著周文文,下巴抵著周文文的頭,周文文的淚水像決堤一樣,她默默地在李中基肩上流淚,漸漸地轉為抽泣,李中基輕輕拍著她的肩,嘆了口氣,“你真的會為我哭啊?我看你永遠都是那個鮮活正常的樣子。”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