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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逢年過節的例行問候,鮮有好事。括蒼看著詔書,眉頭漸緊,旖堂道:“曲霞的叛亂愈演愈烈,朝廷要求我們出兵鎮壓。”
“曲霞?曲霞從未太平過,朝廷不是一向不聞不問的嗎?”闐國於南疆為禍、平定清涼山夷族,連年征戰已經讓騰蘭深感疲憊,這種時候,竟然還讓騰蘭抽兵去曲霞鎮壓亂兵。
“亂成一團倒是無妨,但是曲霞境內,有人做大了,這就不得不引起朝廷警惕。洞海世子蓮音又是個多事的人,既然洞海出兵了,我們若拒不出兵——”騰蘭在曲霞之西,洞海在曲霞以東,唯有夾在其中的曲霞久無分封,二十多年前曲霞國相遇刺,從此曲霞便無太平之日。
“洞海民富兵強,太平久安,當然不知道戰爭的困苦。我們騰蘭本是貧瘠之地,南有流民、北有夷族,飽受欺凌。如今方才太平了些,但長年征戰,百姓不堪其苦,怎麼能再大舉興兵呢?”
旖堂急道:“大哥,曲霞是無主之地。我們不出兵,難道要坐視洞海入主曲霞?”
“旖堂,我們拿什麼與洞海相爭?這個功勞,就送給洞海吧。洞海自東方興兵,騰蘭與曲霞之間無天險可憑,只恐曲霞境內的軍閥,會以為我騰蘭可欺,反而侵入我騰蘭來。調重兵防守荻江,至於平定曲霞,騰蘭無能為力。我會修書一封,陳情利害,你親自送予洞海王。”旖堂心知先王與括蒼都對曲霞這塊地十分中意,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括蒼如此放棄曲霞,讓他心有不忿。旖堂想再勸說,見到括蒼沉靜的神情,他似乎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只好悻悻地住了口。
“浣紗,去問問夕玥上次拿來的香料還有多少,全部拿來。”括蒼似乎挺喜歡那種香料,到她這裡來的次數也頻繁起來。他尚且不知道這香是夕玥給的,若是他在夕玥那裡聞到了,柔荑擔心他又會跑到夕玥那兒去。
浣紗覺得不妥:“全部?”這種要法,不就是搶嗎?
“是,全部。”柔荑停了一下,“如果她不肯給,就拿錢跟她買,反正我全部都要。”浣紗心裡頭猶豫,但柔荑既然這麼要求,也只好硬著頭皮去拿。
騰蘭東面邊界的防守已經在籌備中。騰蘭與曲霞的界線綿長,一條大江蜿蜒而過,名為荻江。荻江水闊但流緩,不足以作為天險據守。同為一國州郡,本無派兵守界的道理,為了防止曲霞叛兵竄入,先王才在荻江沿岸設防,但兵力甚少,配給的裝備也都是南疆前線用剩下的。現在突然要向東面增兵,還要提供糧食、兵器,令拮据的騰蘭官府頭痛不已。
“騰蘭境內鉅富之家三十戶,臣等已經在接洽之中,有十來戶已經表態願意資助軍費,但是——五階以上,已無官位可賣,五階以下的官位,又賣不了多少錢。”
括蒼一拳捶下,几上的香爐受震跳了一下:“貪得無厭的老狐狸。騰蘭的大權,不能落入那群紈絝子弟的手裡。你們給我想個名目,不管什麼名目,要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掏錢,但是絕對不可讓那夥人沾染權力。遲早,我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官府困窘,商人卻坐擁金山銀山,這是騰蘭封國近二百年來的窘境。
兩眼一花,括蒼一陣頭昏幾乎栽倒下去。“殿下!”括蒼的手緊緊按住幾面,待到視線稍微清晰了一些,對官員擺擺手。老官員道:“騰蘭之弊,由來已久,殿下何苦如此為難自己?”
括蒼解釋:“我並不是為此事困擾而變成這樣。我自即位以來,沒有一日不忙碌、沒有一日不憂愁,已成常態。但我從小體質虛弱,或許近日陰寒溼冷,又要犯什麼毛病了吧。”
老官員碎碎念道:“臣侍候殿下多年,雖說殿下過去體質不佳,近年來也甚少染病。殿下年富力強,但一向懂得節制,好的習慣,怎麼能放棄呢?”
括蒼訕笑:“郎中不妨直說。”
老官員沉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