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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楊堅又不得不計較,天萊山上,自己看著沈婺華化蓮而去,跪於十七層石塔之下,所許下的“天萊山不置官兵”的重諾,此諾,儼然就是骨哽在喉的心病了。
獨孤伽羅拿出張畫像。
飄渺的雲層,只見蘇威呆立峰頂,似乎在跟什麼人對話。卻看不到那個跟蘇威對話的人立在哪裡。
“世外高道?”獨孤伽羅並不肯定自己的判斷,“有次在東海之上,臣妾曾看見位長者,立於梅花海谷中,以道法凝花於手上,隨意拋於空中,竟可踏花而行。”
“但願此人是友非敵,讓蘇威在河東多呆些日子,祭天的事倒不用太著急。”楊堅不想讓楊素等武將參與。楊堅拿著畫像,又看了幾眼。看侍衛所畫的像,蘇威當不是被要挾,倒象是遇到了故交長輩。若是如此,蘇威在那位高人的臂助下,聯絡琅琊王家和映佛山的秦家,多做做鋪墊,讓佛道兩家的門人握手稱合,就再好不過了。
楊堅剛出母胎即由智仙師太抱到寺中養大,當然知道修練門中的規矩非是世俗之禮所能約束。因佛而佛,以道治道,才是安國上策。
“皇上,南朝既已平定,可否將楊素調回,派到河東,以助蘇威。”獨孤皇后沒想到向與他心意相通的楊堅竟然想不到要駐兵天萊山,為冕旒流光黃錦袞服的皇朝天子再豎天威。
楊堅道:“天下剛得南北統,庶民初安,朝基未穩。稽胡遊牧部落雖已向吾朝稱臣,不過是懾於大隋兵強將勇而已。朕擔心,稽胡部落所居散亂,多年搶掠成性,恐怕會有反覆之徒。楊素平南,朕已與高僕射議過,待楊素回朝,休整數月,便兵出突厥,以絕後患。”
“皇上所言極是,是臣妾見識短淺。”獨孤皇后違心地說了句,心裡卻隱有不安。
她覺得楊堅心裡藏了話。
到了永安宮,獨孤伽羅與楊堅又起聽了天高地厚的曲子。楊堅所做之曲,當是追憶當年與獨孤伽羅共風雨同進退的夫唱婦隨。
即算誅滅宇文皇族的血腥殘暴,兩人亦是鐵石蒙心,連自己女兒的哭求都可以置之不理。
……聽完了曲子,獨孤伽羅媚意濃濃地跟楊堅起沐浴。
沐了香湯,獨孤伽羅未著絲衣縷地躺倒床上,伸手,把楊堅拉倒在自己盡心保養的彈嫩香體上。獨孤伽羅盡情挑弄,魚水入幕,讓楊堅起起合合地大承了快意。
“皇上……臣妾是不是有照顧不周之處,臣妾覺得皇上最近有心事,不肯跟臣妾講了。”獨孤伽羅弄到致情處,忽然用手抵住了楊堅的肩頭,眼中有清淚滴落。
“怎麼會呢,皇后為朕分擔朝事,朕向都是……言之務盡。”楊堅本已被獨孤伽羅挑弄得龍身高熱,要盡情盡意地將獨孤伽羅征服在胯下。
卻沒想到獨孤伽羅竟是別有用心。
楊堅洩氣地繳了糧草,翻身躺到側。眼睛閉著,用手拍了拍尚梨花帶雨的獨孤伽羅,“不要想得太多了,咱們是共過患難的,朕沒有什麼心事,朕累了……”說完話,楊堅便不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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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伽羅看了看緊閉雙眼的楊堅,欲言又止。
她不明白,楊堅究意在擔心什麼?就連突厥的邊患都可以指揮若定,會有什麼難纏的事,讓他愁眉不展?
難道?
獨孤伽羅突然想起了在河東馮家堡聽到的南曲:“楊花落,李花開。花開花落春又在。世間翻覆苦難懷,江水東去不復再……”
想探問楊堅,卻又怕象剛才樣,弄巧成拙,床幃之事弄了個不上不下……別的事可以強來,這男人在上的玄奧,獨孤伽羅深知其中厲害。
只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