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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學毅打完電話,他拿過便箋把那兩個人的電話抄下來,交給了聞心源,讓聞心源直接跟他們聯絡,有困難再找他。然後賈學毅再回過頭來跟他說工作上的事。賈學毅說,不管領導讓不讓聞心源當這個副處長,也不管領導讓他賈學毅幹什麼,只要他還在這個位置上,從今後市場管理工作全部由聞心源獨立處理,他管發行管理工作。
聞心源說做事可以,但要他負責,名不正言不順的事做不得,他沒有經驗,有些工作程式也不明白,像喜馬拉雅出版社這事他都不知該怎麼處理。
賈學毅告訴聞心源,這是大事,你剛來局裡。想開啟局面,就要在這種大事上有作為,造成影響。所謂輕重緩急,是根據不同情況,採取不同方式處理不同問題,這就叫因地制宜,實事求是,也是中國特色。如果是本省本市舉報的事情,就輕就緩,領導不喜歡本省出太多的事情;如果是省外舉報的事情,就重,就急。像喜馬拉雅出版社的事,就急,他們是中央出版社,牛得很,你不處理,他們會跟新聞出版署的圖書發行管理司聯絡,讓發行司來壓局領導。群眾反映的問題,輕;如果是領導交辦的事情,就重。要是國家新聞出版署交待下來的事情,就又急又重。
聞心源差不多讓賈學毅說暈了,他頭一次真正感到了地方工作的複雜。他感覺賈學毅的理論有些模糊,又有些混淆不清。
賈學毅發覺聞心源有些狡猾,他意識自己低估了他,他不是小桂、常河堂這樣的毛頭小夥,他是搞新聞的宣傳處長,凡事有自己的思想。但他特別希望他立即就下去捅馬蜂窩,希望他碰壁,碰得頭破血流,煞煞他的銳氣。
頁學毅故作姿態說:&ot;剛才我已經說了,市場管理的事都交給你了,我的意見也說了,一切由你定。這樣的大事要麼不管,管就管狠,千萬不要乾打雷不見雨。&ot;
第四章
第四章
莫望山隔一天上一次工商管理局,他記不清是跑到第幾趟,那個眼鏡小姐才給了他營業執照。
莫望山坐在廟街一百八十八號的第一級樓梯上,一支接一支地悶頭抽著煙。房子刷好了,經營許可證、營業執照也辦好了,莫望山卻愁了。一愁人,二愁錢。開書店,要人到出版社進貨,要有人在店裡賣書,要有人記帳,他一個人開不了這店。辦店要有資金。協議約定房租先付一半,房東是那阿姨的妹妹,人家仗義,他更不能不講信譽,可他兜裡已沒錢,華芝蘭給他的四百塊錢吃頓飯都沒夠。這盤棋走來走去,競走成了死棋。
莫望山不是糊塗人,刷房子的時候他就開始琢磨這事。錢,只能跟自己家裡人借,可家裡人有沒有錢?有多少錢?是個未知數。人,他也琢磨了,批發專案沒拿下來,書店只能零售。廟街的人流量小,光靠店面零售肯定賺不著錢,要賺錢,現有條件惟一的手段只能出去流動售書。書店至少得三個人,自己負責進貨,再要一個看店售書的,再要一個出去流動售書的。這些活只能自己的家人來做,外人誰願給你出這力。他頭一個想到的是媽。媽退休在家,身體還好,與其窩那家裡受氣,不如到這裡賣書,做活掙錢還散心,老頭子反正還沒退,退了要願意一塊到書店幹也行。好是好,只是說不出口。退休了,該讓她老人家養老享清福,自己盡不得孝,反還要把她拽來跟自己一起吃苦受累。第二個想到的是華芝蘭,可他對華芝蘭完全沒有把握。
事已如此,再難也得往前走,愁是愁不出辦法來的。莫望山上了媽的家。
莫望山頭一次體會到他的話還有好使的地方,那老頭子真跟兒子分了家。莫望山看到母親的臉色好看了許多,趁著高興把他的打算告訴了媽。媽非常樂意,她說一直在想辦法找活幹,就是找不著,能在自己兒子的書店裡做事,比幹什麼都高興。莫望山說這是當兒子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