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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四下的寒冷與寂寞,卻仍是那麼沉重,沉重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壓得他們透不過氣來。
偶而有一聲爆發的狂笑,劃破了黑暗的岑寂,但無論多少聲狂笑,卻都劃不開人們心中的沉重。
忽然,街的那頭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呼!
不知有多少人,立刻狂奔到慘呼之聲發出的地方,但見慘白的雪地上,流落著一灘鮮血。
鮮紅的血跡外,一個&ot;飛龍鏢局&ot;的手下,四肢分展,仰臥在沉鬱的蒼穹下,滿面俱是驚懼與恐怖,目光空洞地凝視著無星無月的蒼穹。
一柄雪亮的匕首,斜插在他堅實的胸膛上,鮮血,在如此寒冷的夜晚,雖然僅剎那之間便已和地面上的驚懼與恐怖一起凝結了,從此刻直到永遠,卻再也無法再融合化解的開。
&ot;戰神手已開始行動了!&ot;
興奮而緊張的呼聲,一聲接著一聲,在寒冷的夜街上散著。
又是一聲慘呼,在長街的另一頭爆發出來。
八匹長腳健馬,突地自街旁的一間大宅中衝出,當頭兩人,手持號角,響起一連串震耳的悲鳴!
號角不斷,健馬開始在黑暗的城市,陰暗的角落裡賓士。
隨著急這的馬蹄聲,一個中氣極足,語聲嘹亮的漢子,引吭大喝道:&ot;凡屬飛龍旗下的兄弟,一起聚集在長江渡頭,不得分散!&ot;這呼聲也是一聲接著一聲,響遍了黑暗的城市。
整個的城市,卻已大亂了,失去了寧靜,也失去了治安。
雖然有一些帶刀的官差,無可奈何地四處巡查著,但他們的眼睛,此刻卻已似看不到刀光與鮮血。
他們只將這一切當作一場瘟疫‐‐瘟疫,是人力難以抵擋的,但瘟疫,卻總有離去的一天。
但慘呼之聲,仍然不斷,有時在東,有時在西。一個醉後的漢子,踏音踉蹌的腳步,去尋個方便,不幸他腰旁插著的一柄無鞘的尖刀,更不幸那八匹健馬此刻恰巧在他身旁賓士而過。
於是,健馬上的騎士暴叱一聲,刀光一閃。
踉蹌的醉漢只覺頭上一陣涼的麻木,便可憐又可恥地在雪地上,任憑奔騰的馬蹄,在他身上踏過。
風更急……
一艘烏篷的江船,自黑暗中渡江而來,停泊在一處荒涼的岸邊。
船未到岸,船上便有數條黑影,橫飛而下,腳步不停,霎眼間便沒入黑暗裡,像是詭秘的幽靈一般。
他們是誰?
五匹健馬,湧出一輛烏篷大車,自黑暗中衝出,狂奔過夜城中的長街,當頭一人,白髮白髯,目光如刀,顧盼生威。
不知是誰,在街旁發出一聲驚呼!
&ot;龍形八掌來了!&ot;
呼聲未落,已有一隻結實的手掌,掩住他的嘴唇,將他無助地拖在屋簷後絕望的陰影裡。
於是再沒有驚呼!
車馬停在街旁那一座大宅旁,大門前本來掛著的一方橫匾:&ot;飛龍支局!&ot;此刻早已不知在何時被人摘落了下來。當頭馬上的&ot;龍形八掌&ot;檀明,肩頭微聳,便已躍上馬鞍。
他輕輕一步,掠到車前,沉聲道:&ot;琪兒,下來。&ot;車簾一掀,面色蒼白,目光散漫的檀文琪,茫然走了出來小她面上一無表情,就連她明亮的秋波,都已失去了神采。
她茫然踩過與她面一般慘白的雪地,走入那一棟大宅,對她身旁的爹爹,竟連看也沒有看上一眼。&ot;龍形八掌&ot;檀明目光一陣黯然,長嘆一聲,隨著她走入宅門。
烏漆的宅門,砰地一聲,重重關起,截斷了人們的目光,但卻截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