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鬧及笄宴(第1/2 頁)
承恩伯的話音剛落,眾人便見後頭走來一個身著披風、戴著兜帽的瘦小身影,那人身量纖纖,似乎還有些傷筋動骨,一跛一跛地,走得很慢。
白疏香耐心地拖著“傷腿”,一步一步地挪到中央位置,才慢慢地解開披風,放下兜帽,露出一張蠟黃的小臉。
忠義侯心中大駭,面上差點穩不住。
死丫頭昨日明明已經斷氣,才趕緊叫人趁著夜深,把屍首抬出去處理了,今日竟然還好端端地站在面前,這怎麼可能?
白疏香微微一笑,道:“侯爺想不到吧,昨日那頓毒打,沒把我打死。暮春夜裡的湖水還冷得刺骨,可惜那樣冰冷的湖水也沒能淹死我凍死我,想來是我命不該絕。”
眾人發出聲聲“嘶”的吸氣聲,暗暗尋思道,毒打,沉入湖裡淹死,這丫頭說的這些,難道都是忠義侯府做的?
忠義侯怔了一會兒,待回過神來時,段思墨已經叫來小廝,要把白疏香趕出去。
承恩伯身邊的小廝上前去擋著,承恩伯冷笑道:“段世子,這是在怕什麼?怕家醜外揚嗎?”
段思墨冷冷道:“不知道哪裡來的瘋丫頭,胡亂攀咬我們忠義侯府,本世子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白疏香笑道:“忠義侯府做得,我怎麼說不得?今日是段瓊雲的及笄禮吧,好生熱鬧,這麼多人都在,父親可還記得我何時及笄?”說著便看向忠義侯。
“父親”兩字咬得很重,此話一出,剎那間席間鴉雀無聲。
緊接著,白疏香若有所思道:“哦,我怎麼忘了?我孃親生我的時候,被鎖在深院裡,喊破喉嚨,也無人問津,滿府人都跟聾了一樣。你怎麼會記得我何時及笄呢?”
眾人瞪圓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少女喚忠義侯“父親”,可是忠義侯明明只有兩個女兒,方才他們也都見過了,難不成……這一個是私生女?
那事情就大了!
京城中人人皆知,忠義侯愛妻如命,當時求娶漪瀾郡主時,曾允諾此生絕不納妾。
成親之後,忠義侯少了許多應酬,下衙後基本上都是直接回府,陪伴妻子。
後院清淨,沒有一個妾室通房,就連上峰賞下的歌姬女樂,他都一律交給夫人處置,自己一眼也不多看。
坊間有人笑話他“妻奴”“夫綱不振”,忠義侯卻是一笑而過,不以為意,依然我行我素。
正因為這等專一、潔身自好的好名聲,讓忠義侯在朝中如魚得水,屢得青眼。
可如今,專情如忠義侯,竟然有了私生女,這個訊息一旦傳出,絕對會成為上京勳貴世家數月裡茶餘飯後的談資。
座中人都噤聲,只默默地豎起耳朵,離得遠的人,還狀若無意地悄悄靠前了。
只見那忠義侯臉上的驚愕稍縱即逝,瞬間變得鐵青,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是了,你和承恩伯是一夥的!承恩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在席上扯出這種彌天大謊,這般汙衊於本侯?”
白疏香冷笑道:“汙衊?你昨日讓下人打死我的命令,如今言猶在耳,你怎麼能不認呢?我卻還記著呢。”
說罷,白疏香捋起袖子,露出滿是鞭痕的手臂。
“諸位請看,不僅是手臂,背上的傷更多。”
座中人看著白疏香滿是鞭痕的手臂,驚駭不已,不可置信地看向忠義侯和漪瀾郡主。
漪瀾郡主則一副受驚的樣子,用帕子拭淚,委屈道:“我活這麼久,竟第一次見這般冤枉人的。”
忠義侯氣急敗壞道:“本侯不認識你,怎麼能受你這等汙衊?來人,把這個小女子拉出去!”
“侯爺不要急著處置,這丫頭既然說是你的女兒,那便讓她拿出證據來,這麼多人看著,日後一旦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