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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高喊一聲,眾人就都知道重華要回宮了,於是全都停下來,下馬牽馬,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
鍾唯唯離重華有點遠,怎麼都趕不上,因為害怕被單獨留在後面,拼命地跑。
誰知今天重華走得很慢,緊趕慢趕,居然給她追上了。
鍾唯唯鬆一口氣,終於不用擔心被人套麻袋和被鬼追了。
李安仁衝她做鬼臉:“你的嘴倒是利索了,這副小身板可真丟人,也就只敢欺負我而已,而且還是仗勢欺人。”
鍾唯唯衝他握拳頭,決定以後都要多動動,出一身汗,是要精神很多,心情也會好很多。
她看向前方,重華沉默地行走在宮牆之下,瘦高挺拔的身影看上去格外堅實有擔當,彷彿天塌下來,他也能扛得住似的。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重華脾氣不好,就愛口是心非,彆扭得很,但是心眼真沒那麼壞。
他逼她跑步,騎馬,其實都是為了她好,當年他在蒼山時也經常逼她鍛鍊,只不過那時候他們很好,他也不會總是對著她說難聽話。
鍾唯唯嘆口氣,讓自己不要再去想從前。
既然走不掉,她就安安心心留下來,盡全力幫助他坐穩皇位。
她決定找個時候好好和他談談,他們是同門,就算做不了情人愛人夫妻,也還可以做互相支援的同門師兄妹,不然就失去了先帝把他送到蒼山學習的意義。
回了清心殿,重華要沐浴更衣,鍾唯唯也趁機回房沐浴更衣。
到了值房一瞧,值房的門大開著,伺候她的添福也不見了,跑進去一瞧,她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影子。
鍾唯唯嚇了一跳,趕緊去問周圍的人,結果是一問三不知,每個人都對著她搖頭,說自己當時沒在,在上值。
鍾唯唯問過一遍就不再問了,徑直去了前殿。
畢竟在這清心殿裡,能做到這麼大動靜還沒人敢說的,除了重華沒別人。
重華剛沐浴出來,散散披著一件雪白的單衣,露出蜜色的胸膛,烏黑的頭髮尚且還在滴水,唇紅齒白,眼睛裡就像汪著兩潭水似的,美貌非凡。
一群懷春的宮人悄悄瞅著他,有幾個不會遮掩的,臉和脖子都紅了。
重華視若無睹,見鍾唯唯進來,也不搭理她,徑自在桌前坐下,命尚食進膳。
鍾唯唯出了一身汗,不能洗浴不能換衣,自覺全身都餿了,渾身不自在,厚著臉皮上去行禮:“陛下。”
重華恍若未聞,面無表情地吃他的飯,還可惡地讚了一句:“今天的烙潤斑鳩不錯,很香,外酥裡嫩,汁香味美,賞。”
“陛下。”鍾唯唯情不自禁咽一口口水,往前又湊了一步,提高聲音:“陛下,臣有事要稟,請陛下為臣作主。”
重華好像才發現她似的,挑一挑眉:“嗯?”
鍾唯唯道:“陛下,清心殿裡進賊了!”
重華面無表情,直視著她不言不語。
鍾唯唯十分著急:“臣剛才回到值房,發現裡面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包括這些日子臣記錄下來的起居注,還有後宮諸位貴人的名冊等物全都不見了,伺候臣的添福也失了蹤。
臣的東西不見了不要緊,就怕起居注和諸貴人的名冊落到歹人手中,會對貴人不利。請陛下下旨嚴查。”
趙宏圖眉腳直抽,拼命朝鐘唯唯使眼色,意思是讓她見好就收,別讓皇帝陛下下不來臺。
鍾唯唯只當沒看見,敢做就要敢當,他要和她來陰的,她偏就和他過明招,皇帝也不能完全不講理。
但是他們都明顯低估了重華的臉厚程度,重華訝異地“哦”了一聲,回頭看向趙宏圖:
“在朕的清心殿里居然會發生這種事,你去查,查明瞭來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