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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向生意如何?銀兩可曾帶回?”阿寄近前見了個禮,說道:“三娘不要性急,待我慢慢的細說。”教老婆頂上中門,把行李盡搬至顏氏房中開啟,將銀子逐封交與顏氏。顏氏見著許多銀兩,喜出望外,連忙開箱啟籠收藏。阿寄方把往來經營的事說出。顏氏因怕惹是非,徐言當日的話,一句也不說與他知道,但連稱:“都虧你老人家氣力了,且去歇息則個。”又分付:“倘大伯們來問起,不要與他講真話。”阿寄道:“老奴理會得。”正話間,外面砰砰聲叩門,原來卻是徐言弟兄聽見阿寄歸了,特來打探消耗。阿寄上前作了兩個揖,徐言道:“前日聞得你生意十分旺相,今番又趁若干利息?”阿寄道:“老奴托賴二位官人洪福,除了本錢盤費,乾淨趁得四五十兩。”徐召道:“阿呀!前次便說有五六倍利了,怎地又去了許多時,反少起來?”徐言道:“且不要問他趁多趁少,只是銀子今日可曾帶回?”阿寄道:“已交與三娘了。”二人便不言語,轉身出去。
再說阿寄與顏氏商議,要置買田產,悄地央人尋覓。大抵出一個財主,生一個敗子。那錦沙村有個晏大戶,傢俬豪富,田產廣多,單生一子名為世保,取世守其業的意思。誰知這晏世保專於嫖賭,把那老頭兒活活氣死。合村的人道他是個敗子,將“晏世保”三字,順口改為“獻世保”。那獻世保同著一班無藉朝歡暮樂,弄完了家中財物,漸漸搖動產業,道是零星賣來不勻用,索性賣一千畝,討價三千餘兩,又要一注兒交銀。那村中富者雖有,一時湊不起許多銀子,無人上樁。延至歲底,獻世保手中越覺乾逼,情願連一所莊房,只要半價。阿寄偶然聞得這個訊息,即尋中人去討個經帳,恐怕有人先成了去,就約次日成交。獻世保聽得有了售主,好不歡喜。平日一刻也不著家的,偏這日足跡不敢出門,呆呆的等候中人同往。
且說阿寄料道獻世保是愛吃東西的,清早便去買下佳餚美醞,喚個廚夫安排。又向顏氏道:“今日這場交易,非同小可。三娘是個女眷家,兩位小官人又幼,老奴又是下人,只好在旁說話,難好與他抗禮。須請問壁大官人弟兄來作眼,方是正理。”顏氏道:“你就過去請一聲。”阿寄即到徐言門首,弟兄正在那裡說話。阿寄道:“今日三娘買幾畝田地,特請二位官人來張主!”二人口中雖然答應,心內又怪顏氏不託他尋覓,好生不樂。徐言說道:“既要買田,如何不託你我,又教阿寄張主。直至成交,方才來說。只是這村中沒有什麼零星田賣。”徐召道:“不必猜疑,少頃便見著落了。”二人坐於門首,等至午前光景,只見獻世保同著幾個中人、兩個小廝,拿著拜匣,一路拍手拍腳的笑來,望著間壁門內齊走進去。徐言弟兄看了,倒吃一嚇,都道:“咦!好作堅,聞得獻世保要賣一千畝田,實價三千餘兩,不信他家有許多銀子?難道獻世保又零賣一二十畝?”疑惑不定。隨後跟入,相見已罷,分賓而坐。阿寄向前說道:“晏官人,田價昨日已是言定,一依分付,不敢斷少。晏官人也莫要節外生枝,又更他說。”獻世保亂嚷道:“大丈夫做事,一言已出,駟馬難追!若又有他說,便不是人養的了。”阿寄道:“既如此,先立了文契,然後兌銀。”那紙墨筆硯,準備得停停當當,拿過來就是。獻世保拈起筆,盡情寫了一紙絕契,又道:“省得你不放心,先畫了花約,何如?”阿寄道:“如此更好!”徐言兄弟看那契上,果是一千畝田,一所莊房,實價一千五百兩。嚇得二人面面相覷,伸出了舌頭半日也縮不上去。都暗想道:“阿寄生意總是趁錢,也趁不得這些。莫不是做強盜打劫的,或是掘著了藏?好生難猜。”中人著完花押,阿寄收進去交與顏氏。他已先借下一副天秤法馬,提來放在桌上,與顏氏取出銀子來兌,一色都是粉塊細絲。徐言、徐召眼內放出火來,喉間煙也直冒,恨不得推開眾人通搶回去。不一時兌完,擺出酒餚,飲至更深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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