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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奶奶坐在床沿，龍星淳正坐在矮凳上，整個人窩著，動作彆扭地吃午飯。小桌子上只有簡陋的白粥和鹹菜。

龍奶奶聽到路小埋到來的聲音，還不停地道謝。因為老花眼看不清楚，臉一直對著路小埋旁邊的位置說話。

看著一屋子冷冷清清，路小埋有點不是滋味，對龍星淳說：&ldo;不然你和龍奶奶一起去我家吃年夜飯吧。&rdo;

阿星愣了一下：&ldo;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rdo;

路小埋翻了個白眼：&ldo;你天天喊我爸爸師傅，怎麼不怕麻煩到他。這會還跟我客氣。&rdo;

&ldo;我比你早入門，也算你師姐了，師姐說的話，師弟乖乖聽從就好。再說了，我家也只有我和爸爸兩個人，除了看電視什麼都做不了，你就當過來一起熱鬧熱鬧，我們三人還可以打牌鬥地主呢。&rdo;

龍星淳心裡腹誹明明年紀比他小還想當他師姐，實際上也有點被路小埋說動了，和龍奶奶商量了一下，很乾脆地決定一起去路家過年。

第24章

剛進屋就聽到路爸爸甩著兩條大花臂，在廚房裡乒桌球乓剁肉餡。

其實家裡有絞肉機，但是路爸爸認為絞肉機絞出來的肉太過軟綿，缺乏手工剁肉的q彈口感，只有經過一刀一刀剁出來的肉餡才是真正的美味。

所以每次他都不辭辛苦地在自家剁肉餡。

兩條大花臂甩起來，路小埋簡直能看到殘影。

同路爸爸打了聲招呼，龍星淳扶著龍奶奶也跟在她身後進來了。

&ldo;爸，待會多包點餃子，龍奶奶和阿星晚上在咱家吃年夜飯。&rdo;

路爸爸手中拎著兩把大菜刀，探出頭來，面上滿滿的笑意：&ldo;哎哦，老太太也來了啊，快進屋坐。&rdo;又指揮路小埋和龍星淳，&ldo;阿星你這裡熟，我不招呼你了，你和小埋把老太太照顧好。&rdo;

&ldo;給路師傅添麻煩了。&rdo;龍奶奶摸不準方向，歪著頭，一張長滿皺紋的臉龐笑得像盛開的菊花。

&ldo;不麻煩，你們來了家裡更熱鬧，快去客廳坐，我再忙一會就過來陪您嘮嘮嗑。&rdo;路爸爸也不跟他們客氣，轉頭又忙乎去了。

路小埋招呼龍奶奶去客廳坐好，從櫥櫃裡拿出過年的年貨擺在茶几上，又擰開瓶子，倒了兩杯果汁。

龍星淳坐不住：&ldo;我去廚房幫師傅吧。&rdo;

也不等路小埋拒絕，轉身就擠進並不寬敞的廚房。

路小埋坐到龍奶奶身邊，拿起遙控器：&ldo;龍奶奶咱們看電視吧。&rdo;

她特意找了一個全天播放戲曲的頻道，龍奶奶雖然眼睛看不清，耳朵卻很好，剛剛在龍家還看到她床頭擺著一臺小收音機。

電視裡咿咿呀呀地唱起來，路小埋從前一向對這種拖沓的唱腔，一個簡單的故事可以演上幾小時的劇情不太感興趣，不過龍奶奶支著耳朵聽得津津有味。

耳朵還很可愛地一抖一抖的。

路小埋也就耐心地看向電視螢幕，這麼靜下心來，也看出了點意思來。

唱到最後要落幕了，顯然是一個悲劇的結局，神色悲慼的青衣花旦拖著長長的水袖，歪過頭，雙目淚水漣漣。路小埋也不知自己是被故事感動還是被這個演員的動情表演感動了，內心突然產生一種強烈的共鳴，忍不住兩眼痠澀，抹了抹眼角，灑了幾滴淚。

看完這幕戲曲，路小埋也在咔擦咔擦中，不知不覺把兩小盤瓜子都嗑完了。看著自己的戰鬥成果，還微微一呆。

大過年的看個戲劇還是悲劇結尾。

路小埋哭完後，對龍奶奶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