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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卑不亢的語氣。
李慕歌暗自搖頭苦笑,果然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並未出聲叫他起身,而是踱到了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薄挺的唇角似翹非翹。
若是換作一般的臣子,此時應是低眉順目地俯首而跪,自是看不到他表情分毫。但顧言曦卻一臉沉靜平和地與他對視,沒有僭越也沒有畏懼。但眉間那極輕的一皺,卻洩露了他的不滿。他不喜歡別人以這種表情居高臨下地看她,尤其這個人是李慕歌。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一如他也並不清楚自己那難以言喻的心事。
但李慕歌卻喜歡這樣看他。
因為他很清楚,若不是對方現在失了憶,恐怕這樣的機會此生再難尋得。
於是他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顧言曦眼中悄悄浮現一抹慍色。他才戀戀不捨地結束了這隱秘的自娛自樂。
畢竟有些樂趣只有點到為止,才能長久的維持。
拍了拍他的肩,他示意他起身。
此時,李慕歌的臉上已換上一副親厚的笑容,不斷拉著顧言曦噓寒問暖,同時又對他近來對晉國的治理大加讚賞。
顧言曦覺得他這主子實在是善變得很,也詭異得很。於是一邊應酬與他,一邊不停地質問自己:這天下之大,自己怎麼會挑了這麼個難伺候的主兒來效力?
難道真如李慕歌所說,他們倆有私情?
正巧這時,李慕歌溫熱的手指輕觸他的額髮,他立即像被燙著般迅速彈開。
見對方神情滿是驚訝,他突然覺得倒是自己小題大做了。於是只好乾笑兩聲,解釋道:“方才,臣臨窗看雪,怕是身上寒氣未退,侵擾了陛下龍體,故而才匆忙躲避。”
李慕歌也不戳破他的謊言,只舉起剛剛觸他額髮的手指,劍眉輕挑:“本王軍旅出身,向來身強體壯,跟個火爐一樣。再大的寒氣遇上我也只能變成蒸汽。”
顧言曦看著他指端那一絲融化了的晶瑩,始知他剛剛不過是想為自己撫下發上雪漬,一時間更是尷尬地無言以對。只好點頭微笑,故作雲淡風輕。
這時,李慕歌越過他走到窗邊,讚賞道:“窗畔賞雪,月下臨書,愛卿也算風雅。”他將目光移向平鋪在桌面上的那疊白紙,只見雪白之上墨意雋永,橫勾豎撇捺,一筆一劃都似夾帶了幾分難言之情。一字一句,更是牽絆人心。
他將手指放在那字句之上,輕輕摩挲,任其在心頭繞過一圈,兩圈,三圈…週而復始,迴圈往復。
南有相思木,
合影復同心,
遊女不可求,
誰能識得音?
是求而不得,還是得亦難終?
不管有沒有記憶,冥冥之中,原來他也在問同樣的問題?
顧言曦見狀,忙上前兩步,長袖一揮,將那首詩擋在了袖擺之下:“微臣不過隨性而作,上不得檯面,不值得王上品鑑。”
他這一揮,李慕歌只覺墨香盈袖、竹露清響。本能的驅使下,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將人帶入了入懷中。
這一帶,顧言曦始料未及。淬不及防間,整個人不僅跌入了對方懷中,嘴角還擦過了對方的下巴。
李慕歌唇畔微翹,似乎對這個意外之喜很是滿意。
但顧言曦卻是陡然一僵。突如其來的熱度,似曾相識的氣息,以及剛剛擦過唇邊的觸感,都令他眉頭長斂。
想要及時掙脫,但身體早就被一雙鐵臂箍緊,包裹在寬大錦袍之下。
李慕歌剛才拉他手腕雖是一時衝動,此時攬他入懷卻是打定主意順水推舟。
他將稜角分明的下巴枕於對方肩頭,輕啟薄唇,在他耳邊淺淺低語:“言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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