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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楚鶴眠多多少少有點心裡有愧。
不過自己這會兒也確實狀態不好,楚鶴眠也就沒再堅持,大不了明天多幹一點,肯定不會消極怠工就是了。
回房間之後沖了澡就一頭栽在床上睡著了。
他頭暈的厲害,畢竟已經好久都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了,心理和生理上都有點受不了。
洗完澡之後,已經累的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只想一覺睡個天昏地暗。
楚鶴眠不敢關燈,他一定需要一點光亮才能入睡,在學校的時候,不敢打擾室友,都是一個人偷偷握著手電筒,拉好床簾,或者等大家都睡了才敢開著手機光亮睡覺。
好在宿舍樓梯間的燈是長明燈,門上面的窗戶會透進來光,所以一直都不是那種暗的徹底沒光的場景,習慣了也就過來了。
賀硯修後來下來悄悄看了他兩眼,見人開著燈安穩睡著也就沒管。
沒想到後半夜張嫣居然把電話又打到楚鶴眠手機上了。
結束通話還要繼續打,不接聽拉黑,張嫣女士就把電話打到了輔導員那裡,楚鶴眠沒辦法,只能坐起來接了。
「小王八蛋,翅膀硬了是不是?這幾天幹嘛去了?你賺的錢呢?打工了嗎?」
「我看你是不想要我這個媽了!」
「我昨天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人是死的是不是!給老孃裝作沒聽見?」
「錢呢?這兩天幹嘛去了!」
楚鶴眠頭疼的不行,他端起放在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感覺自己整個人的狀態十分低迷。
昏昏沉沉的,下一秒好像就能暈過去。
他壓著脾氣跟張嫣對話,「我不是才給你打了五百過去,這麼快你就花完了?」
「你吃飯也用不了這麼多錢吧?」
張嫣的口氣一如既往地惡毒,「五百塊錢夠幹什麼?你不是有能力賺錢了嗎?才給媽媽五百塊錢,孝死你算了!」
「沒本事的東西,跟你那鬼死的老爸一個模樣。」
楚鶴眠聽著她的罵聲,腦子裡嗡聲一片,委屈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他這麼難受、這麼脆弱的時候,他的親媽在舉著電話大半夜的問他要錢,還一句話比一句話說的難聽。
「我沒錢,我前兩天賺到的都給你打過去了,你要是真的想逼死我,那你就隨便吧。」
「拿著我的戶籍證明,你去到學校鬧吧,弄丟我的畢業證,弄丟我的學業證,讓我永遠找不到好的出路,只能在泥裡爬。」
「你有本事!你就去啊!」
「你從醫院滾出來,用你最後的力氣搞垮我,毀了我!」
「去啊!打電話威脅我有什麼意思?」
「有本事你就幹。」
楚鶴眠是真的委屈的不行,卯足了力氣想要活下去,偏偏有人就是要在他的傷口上不停撒鹽。
他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沒什麼氣勢可言,就是單純的心如死灰。
有那麼一刻,他真的覺得張嫣就這樣帶著他一塊去死就好了,他是真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
可他不想活,張嫣那個女人的命卻還硬的像塊難啃的骨頭一樣。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自己的母親「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意料中事,楚鶴眠其實很清楚他們之間的溝通模式。
他也明白,兩個人的境遇到底是何模樣。
可他還是覺得好累好累,想哭都沒地方哭。
他唯一還能發洩一些的地方,就只有金主爸爸提供的這個房間,跪在床底下,趴在被面上,無聲的掉眼淚。
這床被子,白天被他自己曬過,這會兒摸上去,好像還能觸碰到陽光的溫暖。
明明連一個陌生人都願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