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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來去去,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竟也帶了些酥酥麻麻的微醺。
陽光透窗而入,在那人身上映出花稜的紋路,就像在那件洗得發白的青衣上繡下纏綿的金線。霎時就令往日那個身著白衣雪鍛,鑲繡金線紅梅的俊逸少年的輪廓又清晰了幾分。
李慕歌忍不住悄悄地伸出另一隻手,想要輕撫他低著的頭,卻在指尖堪堪要觸到那隨意挽起的烏髮前驀然停在了半空。
故安將最後一個結繫上,唇角勾起一抹釋然道:“這樣一隻手,廢掉…就可惜了。所以再疼你也忍著點吧。”
他說這話時眼睫低低地垂著,這一刻李慕歌忽然發現他的眼睫竟是這樣長,就像是蝴蝶輕盈的雙翼,一撲一閃間就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緒。
最後,他抬起的手終究沒有落下,伸了出去,又默默的收回,只能落寞地垂在身側攥成了拳。
故安見他許久不語,心中奇怪:想著不會是疼得暈了過去吧?
剛抬起頭,卻意外地對上了一雙悵然若失的眸子。更意外的是那雙眸子正在悵然若失地望著他。
剎那之間,他忽然覺得風起漣漪,落紅滿地。
今年的春天,早已逝去。
這時,他眼前忽然一暗,身體不由自主地就栽了下去。
意識消失前,他似乎在那春末的盡頭,於一片草色煙光的殘照下,依稀見得一襲錦衣迎風而立,嫋嫋簫音自那迎風的袖袍中姍姍而來。
李慕歌接住忽然暈倒的故安,眉頭一皺。
這是他近來第二次毫無徵兆地暈倒,看來上次酒醉從樹上墜下也並非偶然。
伸手探向他的經脈,已跳動得有氣無力。他心下駭然,抱起他立刻回到他們的落腳之處。
回到屋中,他立刻把他放到床上,毫不猶豫地將右手抵在他的背心,將內力源源不斷地輸送過去。
一炷香過後,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故安那近乎透明的臉色也漸漸浮上層紅暈。
李慕歌靜靜地看著床上這個枯瘦如柴的人,神色漸漸變得與平日大為不同——少了幾分玩世不恭,多了幾分不動聲色。
他伸出手,為故安輕輕拭去額上薄汗,屈指慢慢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沿著整齊的髮際觸及那蒼白的面頰。
“憂思成疾,舊患新傷,我看得出你的身體每況愈下,但我也決不能因此而罷手。”
“顧言曦,就當是你對我的償還罷!”
這時一隻雀鳥從窗外翩然飛入,悄悄地停在他的肩頭。
李慕歌走到窗前,取下綁在鳥腳上密信,信上赫然寫著四個字:蛇已出洞。
故安醒過來時,只覺氣海處盤繞著一團暖意,全身經脈也暢通不少。登時挑了眉,看向正拎著酒壺自飲自酌的李慕歌。
李慕歌見他醒了,立即目露喜色,跑過去殷勤道:“我的故大少,故公子,你可醒了!剛才你突然暈倒,可把我嚇壞了。你說你要是就這麼突然間撒手人寰了,留我一個人在這世上形單影隻的,該有多可憐。”
言罷,他怕自己言辭還不夠懇切,立即聲情並茂地做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故安被他逗得心底一笑,但面上卻未表露出來。只淡淡道:“耗費內力救我,謝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他言謝,李慕歌立刻喜上眉梢,擺了手道:“如果我早知道用內力就能得故兄一個‘謝’字,早就每日讓你把我‘吸乾抹淨’了!”
故安聽他說話又沒個正經,真是給他三分顏色,立刻開起染坊!
於是斜他一眼,揶揄道:“那從今天開始,我就按一日三餐般吸些李兄的內力,可好?”
李慕歌聞言臉上一垮,舉了舉那包的跟粽子一樣的左手,苦笑道:“在下,有傷在身。”
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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