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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gay。
聽懂了嗎。
謝澤想就這幾個字我有什麼聽不懂的,可他的大腦確實呆滯了,完全沒有辦法思考,嘴裡只能本能的發出一些單音節。
他想跟孟珩說別開玩笑了,不是你兒子就不是嘛,幹嘛要這麼造謠自己,可他又無比確定,孟珩不是會隨便開這種玩笑的人。
孟珩瞪他一眼,心想都2023年了,這人聽到同性戀怎麼還能震驚成這個樣子,忽然又想到一種可能,他不確定地問:「你不會…恐同吧?」
恐同的前提也得是對同性戀稍微有個概念啊,謝澤這人活了二十五年,同性戀這個詞只出現他手機的新聞裡,他根本沒有這個概念啊。
謝澤下意識道:「不恐不恐…我挺喜歡的…」
孟珩詫異地瞅他一眼。
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強行啟動宕機地大腦,掩耳盜鈴地解釋:「不是!不是那個喜歡,就是,你,我挺喜歡的,兄弟喜歡,哥們哥們懂吧?談不上恐!」
他解釋得急赤白臉,最後連手都抬上桌了,一副純情猛男的樣子。孟珩真是挺稀罕他這模樣,不知不覺眼裡就帶著笑了。
「嗯。」他忍俊點頭,「我懂。」
整個下午,班主任精心準備了半個月的ppt和演講稿謝澤是一張圖沒看進去,一個字沒聽進去。
「我是個gay」這句話反覆在他耳邊迴圈,刺激著他不靈光的大腦和脆弱的小心臟。
孟珩是個gay。
孟珩竟然是個gay。
孟珩他媽的竟然是個gay。
他就說怎麼從第一次見面就覺得這人哪怪怪的!誰家好人長成他那個勾人樣啊?誰家好人留那麼長的頭髮還天天綁都不綁啊?說起頭髮,之前孟珩在店裡畫畫,謝澤還手討嫌地坐他旁邊給他編辮子,媽的!你就是沒有心啊謝澤!遲鈍都不行,簡直就是痴呆!愚蠢!愚不可及!
孟老闆不會在那個時候就對自己芳心暗許了吧?可他確實是個直男啊,雖說這些年總是跟小飛他們混在一起,也沒正經八百交過女朋友,可性向這東西他還是很確定的啊!
直接拒絕的話…依孟珩那個驕矜的脾氣,該不會覺得下不來臺,以後再也不去春賢路了吧?畢竟一年的房租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到時候要是因為這麼個事搞得他和孟珩分道揚鑣,那也太不值當了…
「謝澤?謝澤?」班主任讓各位家長找出孩子的語文課本,孟珩見他半天沒有動作,就喚了兩聲。
謝澤回過神,心煩意亂地看了他一眼,彷彿已經預見了孟珩被拒絕後傷心欲絕地跟自己道別。
不行,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謝澤把語文書隨便翻開一頁,這次變成了盯著孟珩的側臉發呆。
長頭髮的孟珩、面板白嫩的孟珩、會哄孩子的孟珩、低頭畫畫的孟珩、還有在山頂上給他手臂復位的孟珩…
其實孟珩一點也不比女孩子差啊。
操!操操操操!停!謝澤你他媽在想什麼呢!那是個男人!再好也是個男人!跟你一樣是個帶把的!謝澤在心裡粗暴地掐滅不該有的念頭,又惡狠狠地唾罵自己沒有原則。
孟珩覺得這人不太對勁,蹙眉問:「你沒事吧?」
謝澤想自己得趕緊說點什麼,至少要表現出他沒有因為孟珩的取向問題而看不起他,可是腦子跟嘴一起動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說啥。
孟珩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睛都染上了擔憂。
謝澤一著急,脫口而出一句:「你被家裡趕出來是因為你的性取向嗎?」
操…他問了一句什麼啊…
謝澤懊悔地閉上眼,瘋狂跟老天爺許願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在做夢而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