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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完牌有人給他遞煙說恭喜,趙聲閣拒了,拿過手邊的酒喝了一口。
那杯酒已經又被男孩兒添了些,他看之前趙聲閣沒拒絕他的酒,便開始同他說話,趙聲閣低著頭看手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何盛遠拉著陳挽跟那兒分析上一局,非要看到底是從哪一步他們開始滑向對方的漁網。
看來看去發現,每一步都說不好,趙聲閣從一開始就伏了草蛇灰線。
趙聲閣問:「最後一局,」他漆黑緩靜的目光在陳挽和何盛遠之間掃了個來回,「你們一起?」
陳挽看向何盛遠,他還沒資格做這個主。
何盛遠還真就不信這個邪,大手一揮,欽點:「陳挽代我繼續。」
陳挽說好。
趙聲閣卻說:「那我這邊換個人。」
「可以,」何盛遠挺爽快地應,「趙總隨意。」
趙聲閣隨意抬了抬下巴,示意身邊男孩兒:「你打吧。」
賓客目光有些微妙,整個房間變得有些喧譁嘈雜,窗外不知是否在下雨。
陳挽洗牌的手沒停,微抬了下眼,餘光裡男孩兒臉紅了,受寵若驚道:「我、我不會,趙先生,我打不好…」
趙聲閣又開始低頭看手機了,邊回資訊邊道:「沒關係,可以輸。」
語氣平緩,也不甚在意,落在旁人耳朵裡可能算是一種縱容。
陳挽專心洗牌,覺得有些口渴,伸手去拿旁邊的酒杯。
杯壁上冷凝的水珠弄濕了他原本溫熱的手,漿果色液體流進喉嚨產生些微刺激的體感,冰冷冷的,但令人迅速清醒。
清醒得他馬上告誡自己要規範心緒與言行,不要再出現像上兩局那樣能被人看出來的錯誤,那樣很不專業。
現在也很不專業。
他的腦海里還是浮現出了上次在公海玩兒梭哈時趙聲閣點他名字的情景,他說:「陳挽,我玩就要贏。」
但是現在趙聲閣說,沒關係,可以輸。
第三局很快開始。
男孩兒先進牌,他對趙聲閣聲稱自己不會,但不能真的不會,那隻能算是一種撒嬌和示弱。
他看不出來趙聲閣這一局是想贏還是想輸,因為趙聲閣說給他打之後就真的再也沒有看過桌牌上的戰況,也絲毫不問過出牌的情況,不是回手機的訊息就是在和秘書說話。
以至於他想讓趙聲閣參謀指導的計劃沒有達成。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
贏不贏並不由他決定,因為陳挽很強。
他認真地打了,但不是一個量級。
男孩兒抬頭看了看,很難想像對面那位溫雅斯文的男人出手會這樣狠辣,前兩局累積下的積分已經在這一局消耗了大半。
不過幸好,一共就三局,遊戲結束,萬幸沒有真的全敗在他手上。
如此一來,儘管趙聲閣連續贏了兩局,但到最後,兩方計分竟也相差無幾,觀牌者紛紛附和趙先生何先生棋逢對手平分秋色,要是聯手便是強強聯合,可見這次合作是珠聯璧合。
可憐男孩兒猜不透上頭人的用意,陳挽看到對方有些探究地看著自己,回以一個禮貌的笑容。
何盛遠看第三局看得蠻痛快,雖然心裡明白趙聲閣是故意扯一個不會的上,給他這個面子,但看陳挽打牌確實挺過癮。
下一局他要親自上,對沈宗年,邀請陳挽在旁觀看,
陳挽陪了三局才從牌桌上下來。
走出偏廳,他掃了一眼,沒有看到趙聲閣的身影,走到窗邊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外面真的下起了雨。
小潭山不高,但樹木密,林葉濤聲,雨水像泛著白光的線條筆直落入海面。
原本被安排坐在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