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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頭豬總共有將近四百斤,我們仨和另外兩個小年輕負責拉回村。原地削了根松樹做杆,用繩子把豬腳捆好,再用杆從中穿過去,一人一頭抬著。
路上,我們聽另外兩個人說,這送回去的豬開了肚子,豬下水當天就會處理,抬豬的人可以有機會額外分上一副豬腸子,石胖子見有白撿的便宜也就不計較了,朝著我擠眉弄眼的很是高興,我知道,這些日子天天吃糠菜窩窩頭已經把他給憋壞了,剛好回去能打個牙祭。
那天下午我們就在倉庫外面的空地上搭了個豬欄把那頭小的丟了進去,晚上又把苗蘭叫了過來,做野味袁小白實在是無從下手,順帶的還把苗老頭的土燒弄來半斤。
胖子說今晚要來個不醉不歸,說這是為了慶祝我們順利熬過考察期,也沒人攔著他,反正就他一個人喝,不過是找個藉口罷了。
那晚的菜很豐盛,苗蘭用豬下水和野菌菇煮了一大鍋,鍋裡又放了石胖子帶來的辣椒,在那個馬上就要入冬的季節裡,每個人都吃得滿頭大汗,是我們去屯子裡吃的最爽的一頓飯。
這吃罷晚飯本來就是要休息了,但是石胖子機靈轉的快,他提議我們明兒可以自己去打獵。
苗蘭聽了連連搖頭道:「不行,你們都是插隊的知青,又是城裡人,野人屯的地形複雜,再說了,獵狗和槍都被帶走了,就是真有那個心也沒條件。」
「妹子,胖爺可是在野戰軍軍區大院長大的,四歲就能看懂軍用地圖,五歲打槍就不帶脫靶子的,你別小看了我,我們也不去遠的地方就在外面轉轉。」
「那也不行,就算你能懂地形,那也沒槍啊。」
石胖子眼珠子滴溜的一轉道:「你不是還有杆子槍嘛,明兒借來我試試,打到的東西分你一半!」
「不行不行,我那槍太老了,還是我爹年輕的時候用的,打打山雞什麼的勉強可以,遇到像你們今天看到的這種大貨就白瞎了。再說,土銃不是獵槍,沒那麼好使。」
「你小看了我,別說土銃,五六半知道不?」石胖子一說到這個就來勁了,把他從小在部門裡見到的那些傢伙全都嘚瑟了一遍,把那苗蘭整得一愣一愣的,但最終那妮子還是在堅持著自己的原則,不行就是不行。
胖子見死纏不行就改了智取,又說道:「這樣,你看等過陣子我給我家裡去封信,讓他們給弄件軍用棉襖來,到時候給你一件咋樣?」
那時候的農村物資的確匱乏,誰家一年能做一身新衣裳啊,全都是縫縫補補一年又一年,石胖子這話是說到苗蘭心坎裡去了,她就想要一件新棉襖過冬穿,自己那件棉花早就漏光了,穿在身上和單衣沒啥區別,這屯子裡頭冬天的風吹起來跟刀割似得誰都受不了。
「啥棉襖?」
胖子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道:「軍用的,女款的那種,帶收腰的,特好看。」
苗蘭那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真的?」
石胖子拍著胸脯道:「我跟毛主席保證絕對是真的!」
「那行,那可說好了,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誰也不能告訴我爹,不然我就慘了。」
「嘿嘿。」石胖子見大計得逞開心的不行,站起來手舞足蹈地說道:「小憶和文斌我們是兄弟,他們怎麼會說?小白那是親妹妹,就更不能說了。」
袁小白瞪了石胖子一眼道:「哎哎哎,胖子,說話注意點哈,誰是你妹妹!」跟我們呆了一陣子後,袁小白也開始適應了這種腔調說話,逐漸的已經和我們打成了一片。
我也打趣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體型,我看外面豬圈裡的那個才是你兄弟,對吧文斌?」
查文斌只是笑笑,他到這兒來這麼些日子話還是很少,我總是能看見他一個人在那發呆,但是幹活的時候卻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