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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目光無聲喊著她，蒼白的臉上橫亙著一條細細的血痕。林聲就跑過去，蹲下來把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摟住。

她感覺自己身上也被暈染得潮濕一片，滿是粘膩觸感，鼻尖清晰地感知鄭念初身上新鮮的血腥味。

&ldo;別怕，別怕。&rdo;林聲撫摸著她柔滑的頭髮，習慣性地從頭頂撫到後背，溫熱的手掌覆在顫抖的脊背上，是最好的鎮定劑。

她聽到鄭念初細細的嗚咽，微弱地像冬日裡快要凍死的小獸，恐慌之餘馬上想到要繼續撫慰她，去給她擦眼淚，可是手指摸上了眼眶，才發現那裡乾澀得很，根本沒有一滴水，連血都沒有。

&ldo;念初，念初，&rdo;她在她耳邊說，氣息呼到耳道里，安慰著耳廓，&ldo;別怕，你可以哭。&rdo;

&ldo;我給你擦眼淚。&rdo;

&ldo;我抱著你。&rdo;

&ldo;沒事的，哭吧。&rdo;

她再度抱緊了她，從頭頂撫到後背，一下一下，沉穩而不知疲倦。

過了很久，鄭念初才嗚嗚地哭出聲，像關掉燈的深夜裡怕黑的小女孩。那乾涸的眼眶裡終於濕潤起來，便如同河水決了堤，洶湧而澎湃。

第32章 問話

&ldo;怎麼會隨身帶著這麼一把水果刀呢？&rdo;

面前的民警扎著低低的馬尾，用方言的語調說著普通話的詞彙，儘量讓自己親切下來。她看到鄭念初臉上的傷痕，掏出一塊手絹沾濕了茶水給她擦。

鄭念初緩緩地往後躲著。

&ldo;別怕，我給你擦擦。&rdo;迅速往前貼上了小姑娘的臉，輕輕地蘸。

鄭念初往外面看，只看到封閉的門和一扇玻璃窗，窗外沒有林聲的身影。

&ldo;家裡買了西瓜，發現水果刀沒了。我怕回家又忘記，上學路上買了一把。&rdo;

外間，另一個值班的男性民警正和林聲說著話：&ldo;小姑娘喝茶嗎？&rdo;

&ldo;謝謝哥哥，不用了。&rdo;

聽到十幾歲的孩子跟他喊哥哥，看起來也只二十多歲的民警有些久違的開心。

他給自己倒了杯涼水：&ldo;一中離市局挺近的，不過還是那塊的派出所更近吧，怎麼到這來了。&rdo;

林聲低頭，模樣很是羞赧：&ldo;我說了哥哥不要笑我。&rdo;

&ldo;怎麼會。&rdo;

&ldo;我們那裡的派出所要是聽說傷的是技校的混混，大概不會理會，直接叫我們賠點醫藥費。&rdo;

民警一聽，新說也沒錯，確實是有些人會幹的事，被傷的理虧，傷人的知法，息事寧人也是法律範圍內被允許的做法。

可是這個小姑娘這麼一說，指責的倒是部分民警的糊弄事，不作為了。

他笑了笑，打起真心的場面話安撫她：&ldo;小姑娘你放心，我們這個群體裡當然還是好人多，你看我，還有裡面那個姐姐，都肯定盡職盡責。現在你朋友在裡面，你要跟我說說這個事嗎？&rdo;

林聲點頭，開口說起來。

&ldo;一中附近正在修建，沒有監控，死角又多，晚上經常會有這樣的校園暴力事件。&rdo;

民警本來以為小姑娘傷了人，是來自首來了，兩句話一聽，立馬明白這兩位其實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他心裡劃過很多令人憤怒的報導，不由有些偏向脆弱的女孩子們。

&ldo;具體的細節我不知道，但是你也看到她臉上的傷了，技校的那幾個人拿著刀，念初當然不能讓他們這樣欺負。還好她當時有一把水果刀，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