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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個人各自沉默，林徵望思考著方法，鄭念初想著自己的短處，一個聲音響起來。

&ldo;我來吧。&rdo;

林聲趴在門邊歪個頭進來，嘴角揚起，眼睛彎成月亮，盛滿了星子。

鄭念初很想問為什麼她有這份閒心來攬這活計，但是林徵望似乎很熟悉她的做事風格，稍作思考便點頭應允：&ldo;那麼念初，你中午可以和林聲一起到我們家來。&rdo;

鄭念初便侷促起來，只是心底又有嚮往，最後沒有做出直白的表態。

事後她與林聲出了辦公室，忍不住反悔剛才的預設：&ldo;我不去了。&rdo;

林聲疑惑：&ldo;為什麼？&rdo;

&ldo;我不想去。&rdo;

理由於鄭念初而言太難平鋪直敘地說出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不喜歡哪一個環節，哪一個細緻的點，只能籠統地來一句&ldo;不想去&rdo;。

&ldo;你不想好好學語文啦？&rdo;林聲這樣看著，實在是個溫柔的人，諄諄誘導，不焦不躁。

但是學習這個主題，鄭念初拿不出足夠純粹的心思去對待。生活中的大事一件又一件接踵而至，戲劇化的境遇沖淡了她作為學生的角色。經歷過那些大風大浪之後，學業似乎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她迷茫於從前清晰的人生規劃。

當然，學習還是有其重要性的，林聲無法全部放下，甚至說，她這個年齡，這種家庭狀況下，除了上學，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別的事。

&ldo;我自己背。&rdo;

林聲微微一笑，並不認同：&ldo;中午你是想到我家來，還是和你阿姨待在一塊兒？&rdo;

出乎意料地，林聲居然在催促，或者說逼迫她做選擇。鄭念初這才明白，也許在林聲不在意的情況下，她才那麼善解人意，好說話。

而現在，林聲很雞賊，丟擲尖銳卻無可避免的問題，偏要她在兩者之間選一個。很明顯，林聲更想她到她家來，畢竟她知道自己更不願意見到尤敏。

鄭念初不傻，除此之外也不是沒有其它的選項：&ldo;我正好在教室背，哪裡都不用去。&rdo;

林聲馬上笑了：&ldo;你不知道嗎？中午有檢查，教室裡不能有人。&rdo;

鄭念初倒是真不知道，但是她也清楚林聲絕不會信手拈來這麼一條規定，肯定是真的客觀存在。

她抿嘴不說話，又是一次預設。

出了校門往左拐，很快就能看到圍欄的盡頭有一處入口，勉強行得下汽車。

鄭念初跟在林聲旁邊，等著一輛黑色的陳年桑塔納蹭著牆皮往裡頭挪。

&ldo;今天爺爺回來了。&rdo;林聲說。

鄭念初的眉頭就更皺一分？又多了一個人，對林家的情感就會更複雜，混亂到她根本理不清頭緒：抗拒來自於哪裡，希冀和親近又來自於哪裡。

一隻手摸上她的臉，揪了揪。&ldo;你不用想太多，爺爺人很好。&rdo;

前面的司機大概技術不是很好，走兩步就得停下來多看兩眼，磨磨蹭蹭地還沒進去。

鄭念初想知道更多的資訊：&ldo;像林老師？&rdo;

&ldo;啊，怎麼說呢？&rdo;林聲仰頭思考起來，&ldo;性格上是這樣沒錯，但是爺爺其實是我的外公。&rdo;

鄭念初還沉浸在這種關係與相像的理解中，面前的路敞亮起來了。林聲就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下意識地，鄭念初掙開了。

林聲不以為意，笑了笑繼續走。

鄭念初卻開始回憶起剛才柔軟的觸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