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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步伐踉蹌走到門口，回頭又看了一眼坐在地板上的兩人，終於下定決心似的下樓去。

…

叢嘉佑就這麼離開燕雨山房，沒有開車，也沒有拿任何行李，沒人知道他那晚之後去了哪裡。

只有星辰和大海問起二叔，怡江只得告訴他們他去出差了，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兩個孩子也發現了叢嘉茂臉上的傷，尤其那隻熊貓眼真的格外突兀。

&ldo;爸爸，你也會摔跤嗎?二叔跟媽媽也是，有時會摔倒受傷呢!&rdo;

叢嘉茂扭頭看向怡江，她默默低頭不語。

這天幼兒園打電話來，說星辰不知什麼原因身上發蕁麻疹，班主任蘇喜樂把她送回家了，請怡江他們注意一下。

換季最怕孩子生病，怡江頓時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門鈴響，果然見蘇喜樂背著星辰站在門口，看到她勉力笑了一下：&ldo;過了個寒假星辰好像長胖了呢，我都有點背不動她了。&rdo;

怡江連忙把孩子接過去，叢嘉茂也出來幫忙。

蘇喜樂看到他的臉嚇了一跳：&ldo;星辰爸爸，你、你臉上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摔了一跤。&rdo;叢嘉茂用孩子們的話回應，&ldo;辛苦你了蘇老師，請進來坐。&rdo;

怡江抱星辰上樓去洗臉換衣服，叢嘉茂在樓下客廳招呼蘇喜樂。

萍姨端來點心盒子，熱情地說：&ldo;還是蘇老師你最有口福，我今天剛烤了餅乾，做了些肉脯，還有家鄉帶來的果乾，你快嘗嘗。&rdo;

&ldo;謝謝萍姨。&rdo;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立刻拿了一塊果乾，咬一口就露出驚艷的表情，&ldo;真的好好吃哦!&rdo;

萍姨眉開眼笑，向叢嘉茂解釋道：&ldo;蘇老師最喜歡吃我們家的小點心，看她吃東西讓我這老太婆太有成就感了!要不是她不常來，真想每天都做一些給她留著。&rdo;

&ldo;那既然難得來一次，多做一些給她帶回去也是一樣。&rdo;叢嘉茂微笑道，&ldo;以後肯定有機會常來的。&rdo;

&ldo;廚房裡還有啊，我去給你裝一些。&rdo;萍姨說著就往廚房跑。

蘇喜樂紅了臉：&ldo;每次來都又吃又拿的，太不好意思了。&rdo;

&ldo;別這麼說，你是孩子們的老師，星辰和大海平時多虧有你照顧，今天還讓你親自送回來，是我們不好意思才對。&rdo;

&ldo;不不，別這麼說，我下午剛好輪休，所以順便把星辰送回來，不然我怕你們接到電話會著急，開車趕過來不安全。&rdo;

&ldo;你想得很周到。&rdo;

她又紅著臉低頭。

叢嘉茂坐在她對面的沙發看著她，調整一下坐姿，翹起腿道：&ldo;蘇老師彈琴彈得很好，是專業音樂學院畢業?&rdo;

&ldo;啊，不是。我從小學琴，是想過要考音樂學院，但學費太貴了，家裡負擔不起，最後讀了師範。&rdo;

&ldo;是這樣啊……&rdo;叢嘉茂微微頷首，&ldo;那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來教星辰彈琴?&rdo;

&ldo;我?&rdo;

&ldo;嗯，她以前的老師教得太功利，藝術還是要培養興趣才能走得遠。我看孩子們跟你都很親近，學習起來一定事半功倍。&rdo;

&ldo;我……可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