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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不要娘,哪知道沒等娶媳婦就不要娘了。”江南一屁股坐下:“來,吃!”
真的這麼說的?她一定覺得我太不懂事了。
“那你還是回去吧!”我不想在她心裡留下不好的先入為主的印象。第一印象一旦形成,很難改變的。
“看把你緊張的。我媽就愛開玩笑,你不用放在心上,以後你就知道了。”江南看我這麼緊張,剛才不太好的臉色突然多雲轉晴,反倒高興起來:“快吃吧。反正我告訴她了,明天帶你回去看她。我先開動了。吃了這麼多天山野菜,腸胃都快變成綠色的了,特別想念你的獅子頭!”
果然是肚子裡缺油水。看他不客氣地大吃,我半碗飯還沒有吃完,幾個大丸子已經都進了他的肚子。
“要是以後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飯菜,該有多幸福!”江南一臉陶醉地說。
其實,能天天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高高興興地享用著自己為他精心烹製的愛心大餐,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江南第二天中午帶我回家面母。因為是星期日,所以我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我緊張死了,對著鏡子看了半天:妝濃了怕老人家嫌不莊重,素面又擔心她認為我不重視,不禮貌。換衣服換出了一身汗,看得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江南兩眼發花:“好了好了,就現在這件吧。說了多少遍了,你還這麼緊張——我媽又不會吃人。你只要自自然然就好了!”
坐在江南的車上,為了平息我的不安,江南開始倒家譜。
難怪他說提及路董事長和他父親的關係就說來話長,確實夠長。
原來江南的父親和路董事長是小時侯的玩伴;路董事長的爺爺在1949年底廣州解放時跑到了香港,所以他家因為這層關係一直日子不太好過。誰知道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到了對出國政策有所放鬆時,他家裡已經只有他一個了,幸好他爺爺透過各種渠道找到了他,於是進入七十年代的第二年,他到了香港,為他的爺爺送了終。
爺爺並沒有給他留下多少東西,並不是每個居住在香港和國外的人都是腰纏萬貫的。他在香港認識了幾個朋友,有朋友親戚在美國做生意,於是懷揣年輕的發財夢,他們去淘金去了。
“路伯父是個傳奇人物。雖然他不算大人物,可他的經歷確實傳奇。他是天生的商人,觸覺敏銳,善於把握機會,還有東方人傳統的美德——能吃苦耐勞。到美國後,他成了一個當地人的女婿,可惜的是,妻子兩年後就得急病去世了。但他的事業,從此卻逐漸走向頂峰;後來他又遇到了現在的妻子,有了幸福的家。”
“他前妻的孩子,是殷子期嗎?”我忍不住插嘴。
“是。你怎麼知道的?”江南看我一眼。看來殷子期說的是真的。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說了半天,什麼時候兜回你自己家啊?”剛才羅嗦一堆,就第一句和他家有關。
江南笑了:“我父親和他比較起來,就平淡一些。父親從的是文。即使在那個大家宣傳讀書無用論的年代,他也偷偷學習——所以,他成了恢復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然後工作時又趕上了青年知識分子的斷層;後來出了國,再後來在美國一家大學任教了。他和路伯父本來都失去了聯絡——誰料到能在他鄉相遇?異域的同一個城市裡,華人圈子不算小,也不算大。他鄉遇故交,兩人還抱頭痛哭了一場。”
“他們是患難時期的朋友,當年據說父親家裡一直偷偷幫著路伯父,所以後來,父親的發展,我到美國讀書——路伯父一直非常關照我們。”江南突然對我說:“好了,我家到了。故事好聽不?”
我笑:“你講的故事,一點感染力都沒有。”
心裡還有些緊張。江南看出來了。我鑽出車來,他溫柔地扶了我一下,輕輕在我耳邊吻了一下:“不用怕,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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