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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金主無疑是不能得罪的,梁珏只得笑道:&ldo;那花沾了公主的貴氣,自然就變得不同凡響,長得分外美麗也是應該的。&rdo;
這種奉承話由他說出來絲毫不覺俗氣,劉賢不免又是一番陶醉。
平心而論,她所指的在東側的那片菊花確實長得不錯,花瓣異常豐滿寬厚,狀似荷花,色澤鮮艷,遠望如火般耀目。
梁珏半奉承半真心地贊道:&ldo;公主真好手段,這花開得如此艷麗,只怕雒陽城裡的其他夫人見了都會又羨又妒,追著問培育的方法呢。&rdo;
陰城公主以袖掩口,笑道:&ldo;就你會說話……其實,要想花開得好,就要澆灌及時,六郎可知我用什麼來澆灌?&rdo;
梁珏笑道:&ldo;願聞其詳。&rdo;
劉賢卻不願直說,她噘了噘嘴,道:&ldo;說了半車子話,我也乏了,六郎,你自己下去看看,回來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rdo;
噘嘴這個動作,如果是由一個青春嬌俏的少女做出來自然是賞心悅目,但此刻襯著劉賢的滿面白/粉和嘴邊的兩道深紋,看起來分外怪異。梁珏連忙移開目光,垂下眼簾,恭聲應&ldo;諾&rdo;。
陰城公主在婢女的攙扶下進了房,梁珏便拾級下樓,往東側那片菊花走去。晉明也下了樓,站在一側等他。
只要不用梁珏侍寢,莫說要他去看菊花,要他鋤地種一片菊花他都肯。不過,劉賢為什麼不肯直說,卻要讓他去看呢?那花到底是用什麼來澆灌的?她是公主,必不喜汙穢,所以可以排除人肥,難道是……人奶?
梁珏搖搖頭。不至於罷,雖說野史中也曾出現過貴族夫人奢侈到用人奶泡浴以保持面板嬌嫩的事,但用來澆花那還是有些駭人聽聞,想來劉賢也沒養這麼多個奶孃。
他一邊在心中轉著這些念頭,一邊走近那片紅菊。
近看只見花瓣的邊緣有一圈鋸齒狀的金邊,花芯同為金黃色,花瓣卻很是濃艷,殷紅勝血。微風一吹,片片花瓣輕揚,在陽光下如一匹上好錦鍛般閃著光澤,美得張揚耀眼,當得起&ldo;濃錦&rdo;這個名字。
梁珏欣賞地望著那片菊花,鼻間突然聞到一股味道,微鹹中帶著腥,就像身處海邊所聞到的味道。
難道這個苑子靠海?
不對,雒陽可不是海濱城市。
那是什麼味道?難道就是劉賢所說的用以澆灌的特殊肥料?
梁珏用力嗅了兩下,又往花叢中走了兩步,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半方粉紅色的帕子,帕子的另一半被黑色的泥土掩埋著。
他蹲下身子,將帕子從土裡拉出來,只見這方帕子的一角還繡著兩隻翩翩起舞的彩蝶。這不是香蝶的帕子麼?怎麼會掉在這裡?
也許是她經過此處時不經意將帕子掉落在地上了。
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梁珏想了一會兒就拋開了,仍舊思索那個問題‐‐劉賢用什麼肥料給這片菊花施肥?
他仍維持著下蹲的姿勢,身子離地面較近,那股鹹腥的味道便更濃重了。梁珏抽抽鼻子,兩眼往菊花的根部細看,希望能看出一點端倪。
在前方幾步的地方,就在淡青色的枝莖與黑色的泥土間,有一個白色微蜷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什麼?
梁珏好奇地往前走了幾步,就在他想彎腰拾起它的時候,眼睛終於看清了那是一個什麼東西‐‐是手指!半埋在土裡的,竟然是一截人的手指!
梁珏悚然一驚,嚇得腳下連退了兩步,他的心因恐懼而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