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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一定要留下她?&rdo;
沈洵雖已有些後悔帶羅玉娘回來,仍是堅定地答:&ldo;是。&rdo;
跪在冰冷青石地面上的羅玉娘鬆了一口氣。
沈洵卻並非因為對羅玉娘有多少情意,而是這事關他的顏面。送他羅玉孃的同僚乃是朝中殷尚書的堂侄,他的母親與沈家多少有點兒關係,與沈洵的祖母乃是嫡親的姨表親戚。
不論如何,他都要給這位一些面子,更何況,若是收下之後因為妻子的原因又反悔,回頭他如何有臉再出門與人交際。
沈洵愛重寧博容是沒錯的,但並不代表愛重她到願意讓她越過自己去。
這年頭,出嫁本該從夫才是,他可不想被視作懼內之人。
&ldo;一定要留下?&rdo;
&ldo;那是自然。&rdo;夫綱自然是要振一振的,沈洵原沒把這個當做多大的事,不就是個伎子,這年頭,誰家沒有一兩個,他答應過寧博容此生絕不納妾,回頭想想,卻是不曾說過連這等伎樂都不準有。
寧博容站起身來,姿容優雅,慢慢收起了手中柔軟輕薄的黑索。
&ldo;既如此,那便和離吧。&rdo;
她說得如此斬釘截鐵,竟是比沈洵‐‐
更要堅定得多。
既如此,那便和離。
她就是這般不講道理之人,哦不,她只是不講這個年代的道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從很久以前寧博容便想過。
今生今世,決不讓自己受委屈,誰都沒有那個資格。
不是不傷心,不是不遺憾的。
她也愛過沈洵。
可惜,她最愛的‐‐
仍是自己。
沈洵仿若局外人一般看著,看著轉瞬之間急轉直下,到底還是一場鏡花水月。
那個沈洵曾經得到,爾後失去。
他是從未得到,只是遺憾。
想來,他要比夢中那個自己要幸福一些吧?
&ldo;夫君、夫君!&rdo;睜開眼睛,沈洵看向關切望著自己的妻子,微微笑道:&ldo;無妨。&rdo;
&ldo;可是做噩夢了?&rdo;溫婉秀麗的女子輕輕道:&ldo;我讓青萍送碗安神湯來吧。&rdo;
沈洵搖搖頭,&ldo;無妨的,只是一時夢魘。&rdo;
是啊,那才是真正的夢魘吧。
不過,正如寧博容後來所說,所有的事,皆是有一便有二的,無論是夢中那個他,還是現在的他,到底逃不出這個圈子去,只要身在局中,便有身不由己之時。
譬如現在,除了身邊體貼溫柔的妻,也有兩妾,有婢子伎樂,多是同僚上峰所贈。
到底如同她口中那般‐‐
淪為庸俗。
可這就是生活,他既活在這世間,便要遵循這世間的規則,真正格格不入的卻是那個她。
但也正因那格格不入,讓她那般特別,叫人難忘。
明知是毒,卻是輕而易舉便流入了骨血。
所幸,他從未得到。
☆、第93章 番外四慕容篇(一)
鎮北十一年,十六歲的少年慕容,已是二十七歲的滄桑男人。
身居高位,聖上親封鎮北侯,一門雙侯,名聲早已經蓋過了昔日的李氏門中。
可他二十七歲,尚未娶親。
原幾年前慕容熙便要為他訂下婚事,結果恰好福慧長公主新喪,他為母守孝,這親事便不曾訂成,更讓世人驚異的是,從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