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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父親本來就是這樣天性冷淡的性格吧,畢竟對待母親‐‐他的結髮妻子, 父親也是從來不肯多流露出一些感情,當年的趙文休的確是這樣想的。
可惜,所有的猜測和自我安慰都在他七歲那年被打破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和煦微笑溫情脈脈的父親,他把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少年高高的舉坐在肩膀上,笑容充滿慈愛,旁邊一個嗔痴皆宜溫婉明媚的女子,嘴角含笑地看著這對一看感情就極好的父子倆,眼睛裡充滿了幸福的笑容。這種刺眼到令人嫉妒的美麗笑容,讓趙文休想起了在家裡時不時便眉頭深鎖,大發脾氣的母親。若是父親盡到了為人夫的責任,那麼母親是不是也會同那個婦人一樣,笑得又幸福又好看。
父親的心裡從來都沒有他們母子倆,所以他即使再努力一百倍,父親也非常吝嗇誇獎於他。這一切都是文列錦的錯!明明有兒有女卻還在外面拈花惹草,偷養外室,根本就沒有資格做一個丈夫,做一個父親!
雖然趙文休當時年幼,然而父親與外室相親相愛溫馨甜蜜的一幕卻深深印刻在他的心裡,一粒扭曲的種子落在心間,深深鑽進了心臟在土壤裡紮根。
八歲那年成了趙文休生命裡最重要的一年,是他命運的轉折點。
他遇到了他的師傅‐‐西夏暗部之主李成烈。
趙文休因為又一次看見他的父親帶著外室出遊而心中憤懣,所以獨自騎著一匹小馬在獵場林子裡狂奔洩憤,結果碰上了一隻正在狩獵的巨大黑熊。馬蹄聲驚跑了黑熊的獵物梅花鹿,於是憤怒的黑熊自然而然就把這個自動送上門來的新獵物視為了眼中釘。趙文休再聰明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八歲小兒,武功不過堪堪能強身健體罷了,如何能應對一個身形龐大的野獸呢。
眼看趙文休就要慘死在黑熊爪下,卻在千鈞一髮之際被一個身著玄衣的人給救下了。玄衣人不過輕描淡寫的一掌,巨大的熊身就直接被劈成了兩半,熊血濺了趙文休一臉。
這個玄衣人,就是李成烈。
李成烈是個野心勃勃極富魅力的人,他雖然常年帶著一張銀製面具遮掩面容,但是舉手投足間足見他瀟灑的風采,尤其是他足智多謀算計人心的能力,可謂是登峰造極。不管是李成烈的智謀還是李成烈的武力,都讓趙文休著迷不已,他費盡心機終於成功拜師。但是李成烈這個人對於權力的著迷超脫了一切的想像,他心高氣傲目下無塵,除了一個人其他人在他眼裡都不過是會講話的動物,是他的棋子他利用的工具罷了。而趙文休在他的調教下價值觀也慢慢發生了轉變。
他從前也會高傲,但還是基於自己的才華,也還把不如自己的人當做人來看。可是後來,他照舊高傲,卻把所有比不上他的人看做了螻蟻,隨他在手掌間玩弄。而且暗部調教下屬的方式也十分殘忍可怖,這對一個八歲小孩造成的衝擊無疑是巨大的,在那樣地獄的場景裡,就算一個心善到螞蟻都不敢踩的好人久久處之也一定會變成手染鮮血的修羅。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趙文休年紀漸長,他外表成長得越發斯文俊秀君子如玉,可是同樣的,他的內心也越發變得冷酷殘忍。趙文休知道他師傅的計劃,無外乎就是幫助西夏一統天下,在各國安插進無視暗線。但是人的腦子一旦處於長期運轉之下,就容易損耗心血,不是長命之兆。所以計劃剛剛施行了一半,李成烈便因為心血耗盡溘然長逝了,作為他的唯一弟子,趙文休便接手了他師傅的一切。不過他和李成烈不同的是,趙文休並沒有為國盡忠的意思,他更樂意看見天下大亂,徵戰不休,所以計劃在中途轉了個彎兒,整個天下都成了趙文休狩獵的物件。
恰逢他探聽到了那個該死的外室子居然囂張跋扈地計劃除掉他,正好他也要隱身在幕後才好掌控一切,所以乾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