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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如實說:「奴婢不會生火,想著桐油助燃,就倒了一點在柴塊上,卻不小心打翻了油碗,闖下大禍,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
宋挽還病著,嗓子被火燻得更啞。
顧巖廷盯著她看了半晌,沉沉的說:「跟我來。」
尚書府的府邸是座四進的大宅院,最東邊的壽康院是給宋老夫人住的,宋老夫人前年已經病逝,當初為了方便照顧她,這個院子比宋父宋母住的主院還大,專門設了小廚房,還挖了口井方便取水。
顧巖廷把宋挽帶到壽康院,命令:「自己弄乾淨。」
丟下這句話,顧巖廷便走了。
宋挽也不會打水。
桶放下去折騰了許久才裝上水,她力氣小,搖到一半便弄不上來了,手也被磨得生疼,想到祖母生前對她的萬般寵愛,眼眶忍不住發熱,卻咬著牙沒哭。
若是遇到這點苦難就要哭鼻子,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瀚京,她怕是活不了幾日。
磕磕絆絆打上來半桶水,宋挽把自己的臉和手仔細洗淨,又簡單擦了下身子才回主院找顧巖廷。
顧巖廷換了一身墨色長衫,隨意丟給宋挽一身天青色外袍,說:「換上。」
顧巖廷說得隨意,宋挽臉上發熱,卻不敢矯情的說要去其他房間換衣服,貝齒咬住朱唇,轉過身背對著顧巖廷解開衣帶。
夏至剛過,天氣還不算太熱,外衫下面其實還有底衫,顧巖廷瞥見宋挽的動作,腦海里立刻冒出兩個字:嬌氣。
什麼事都做過了,還有什麼好背著人的?
外衫還是過於寬大,宋挽又要用布帶把袖口拴起來,忽聽得顧巖廷譏誚的說:「就這麼喜歡勾引人?」
宋挽小臉一白,偏過頭見顧巖廷盯著自己露出來的那截手腕,被火灼燒般藏進袖中。
收拾妥當,顧巖廷帶宋挽出門。
宋挽剛犯了錯,不敢過問顧巖廷要去哪兒,直到看見醉仙樓的牌匾才反應過來。
顧巖廷餓了。
顧巖廷並不講究,進去後隨意在大廳角落的空桌坐下,點了兩碗陽春麵。
夥計面露異色,顧巖廷刀鋒一樣的濃眉上揚,沉聲問:「看什麼?」
他出身寒門,不像京中的世家公子那般俊美白淨,身形高大魁梧,又在軍中磨礪數年,眉宇之間皆是粗蠻的悍匪之氣,夥計被這麼一看,頓時打了個哆嗦,連忙低下頭去,說:「二位稍等片刻,面馬上就來。」說完一溜煙的跑開。
宋挽乖順的幫顧巖廷倒茶,旁邊那桌的交談聲傳入耳中。
「那件事你們聽說了嗎?」
「你說的可是宋清風為了苟活不惜自宮做閹人的事。」
「豈止如此,宋家滿門皆是被他所害。」
宋挽手抖得厲害,茶水溢了滿桌也未曾察覺。
兄長他,還活著啊!
第5章 宮裡來人了
「滿了。」
顧巖廷提醒,布滿厚繭的大掌覆到宋挽手上。
宋挽心尖狂顫,忙把茶壺放到一邊,撩起袖子把溢位來的水擦乾淨。
夥計很快把面端上來,熱切的說:「二位客官,請慢用!」
宋挽這兩個月吃的都是冷冰冰的餿饅頭,這會兒熱騰騰的面放在她面前,她卻一點食慾都沒有,只想知道更多關於兄長的訊息。
旁邊那桌的人不知宋挽在此,話鋒一轉感嘆道:「旁人皆道宋家家風清正,端的是孝順躬親,誰曾想那宋德衷卻是沽名釣譽之輩,教出來的兒子貪生怕死,就連那高嶺之花一般的宋挽也……」
那人說到這裡故意停下吊人胃口,果然立刻有人追問:「宋挽不是被充妓發配到黎州去了嗎,她一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