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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那不起眼的匣子,嘴裡喃喃:“燼彎?!易進難出,迴圈往復?!”
端午說,這個匣子是藍鮫一族留在這世上最後的痕跡,也是危險的武器,請沈公子一定妥善保管。
他一定會好好地,並且永久地保管它,這個東西,不適合永歡。
他起身,走到牆邊,將覆在某件東西上的錦布慢慢掀開——
一家嶄新的琴,連琴絃都透著靈慧的藍光,誰都不會知道,琴座四角,鑲了四塊舉世奇珍的藍鮫骨。
古籍《名琴譜》有云:深海之中有妖名藍鮫,若得其骨鑲於琴,則成千古名器鮫骨琴,音色絕美,天籟尤不及也。然藍鮫之骨,強取無用,見光則成焦石,唯其親手取出方可保有奇效。謹記謹記。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每一根琴絃,微微的顫音中,他想,有些族群之所以會滅絕,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們的智慧還不足以去懂得這個世界。
而他更願意相信,這兩隻自動找上門的藍鮫,是上天賜給他的珍貴禮物,讓他有更充足的資本,去抓住那個“命中註定”的女人。
他重新蓋好這架花費了他大把心思的寶貝,想到明日一早便要出門辦貨,三日方能回來,屆時她看到這份禮物時,不知會是怎樣的欣喜若狂……
9
“夫人,已三更天了,您還不就寢嗎?”丫鬟小釧打著呵欠,看著仍在一針一線學刺繡的嶽如意。
從她過門至今,一載有餘,有好些個夜晚都是這麼過來的。沈府所有人都說,公子爺與少奶奶相敬如賓,可就是太“相敬”了,不像夫妻倒像個半生不熟的普通朋友。而其,公子爺經常夜不歸宿,頂多在老夫人出面斥責他“不像話”的時候,他才會稍微增加回家過夜的次數。好在少奶奶不是河東獅母夜叉,對夫君的行徑從不過問,甚至連個埋怨的表情都沒有。不得不說沈家真是積了八輩子德才娶到如此賢良淑德的女子。
“你捆了就先去睡吧。”嶽如意頭也不抬地說,手中的繡花針笨拙地在大紅的綢緞上來回,繡的鴛鴦像鴨子。都這麼多年了,她還是學不會一個女人該做的女紅。
“不行啊,少奶奶您不睡臥如何敢睡,老夫人知道了一定打死我的。”小釧趕緊搖頭,用力睜大了眼睛,拍了拍臉。
她笑著搖搖頭,放下陣線:“看你怪可憐的,好吧,你替我準備浴湯。”
“是!”小釧高興地跑出去提熱水,她的少奶奶愛乾淨,每晚都要泡過香噴噴的鮮花澡才就寢,人雖然不夠美貌,可身上的香味倒也能迷倒不少人呢。
“等等。”她忽然又叫住小釧,“桌上的燕窩,你替我喝了吧。”
“啊?!”小釧受寵若驚,“我喝?這是老夫人燉給您的呀!”
嶽如意看著桌上那盅冰糖燕窩:“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喝。你若嫌棄,我也只有倒掉。”
“別別,太可惜了啊!”小釧舔著舌頭跑到桌前,抱起平時做夢都想吃的燕窩,一口氣喝個精光。
“好喝嗎?”她笑問。
“好喝死了!”小釧連勺子上的殘餘都不放過,非得舔個乾乾淨淨,“小時候我娘就跟我說,燕窩是神仙才能吃到的好東西!可我家連肉都吃不上幾頓。所以啊,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吃一碗燕窩!”
“那你的夢想實現了,現在沒有遺憾了。”嶽如意抽出手帕,親切地擦去這饞貓嘴角的殘渣,“小釧,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啦。”小釧老實回答,圓圓的蘋果臉在燭火裡閃著青春的光澤。
“家裡還有什麼人?”
“沒人啦,那年瘟疫,老家的人都死了,是表嬸帶著我逃了出來,然後我就被賣到沈家當丫頭啦。”小釧有些奇怪,少奶奶今天的問題好像特別多,不像她平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