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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怒喝傳來:&ldo;你給我滾開!&rdo;
撲來的少年立刻和毫無防備的趙水冬滾做一團,少年手無寸鐵,僅以拳頭擊打向對方,剛開始還佔了上風。但橫在他們之間的體格、體力差異還是太大,少年很快被反制住,腹部被趙水冬重重一蹬,就飛了出去,口中、鼻中均是血流不止。
&ldo;道友!&rdo;喻景寧大驚,連忙過去扶起少年,對著趙水冬叱責道:&ldo;你竟下如此狠手!&rdo;
趙水冬擤去被揍出的鼻血,啐了一口:&ldo;這小兔崽子,三番四次礙我好事,我要是真的狠心,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rdo;
商悅棠手指在少年面上一點,一絲微涼的靈氣竄入他的身體,很快凝住了破裂的傷口。
商悅棠開口問少年:&ldo;你就是天下宮最後一名弟子?&rdo;
少年全身疼痛難忍,視野中漫上一片灰暗,但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商悅棠。
眼角的肌肉每被牽扯一分,就有劇痛從那裡傳來,可少年還是忍不住,緩緩睜大了眼睛,像是要將商悅棠的模樣映在眼底,珍存起來。
商悅棠的雙眸,顏色很淺,通透得好像能洞察世界上的一切,沒有表情的時候,那雙眼看起來像崑崙的雪,讓他整個人都帶上了幾分涼薄。
但少年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微微彎成月牙,眸光比秋波更加瀲灩,能讓所有人為他神魂顛倒,心醉魂迷。
商悅棠看這少年對著他的臉發呆,原本是應該把他和那些登徒子歸為一類,可少年的眼神……有點眼熟,還有點可憐,像是在哀求他什麼。
本來,商悅棠身為金仙,記憶力超群,應該是能從神識中迅速調出相似者的資料,可神識裡的那個人就好像被蒙了一層霧一樣,看不清面容。
有點不爽。當年商悅棠被夢魔拖進過夢魘中,裡面的路人也是人人頭頂馬賽克,生怕自己看不出那裡是幻境。
拍了下少年的額頭,少年一個激靈,如夢初醒,而夢境中的記憶也隨之散去,只留下殘存的感情在他心中紮根發芽。
他道:&ldo;對……我就是天下宮的最後一名‐‐咳咳咳!&rdo;
他一說話,喉嚨裡就嗑出血來,蒼白的面容上浮現一抹病態的紅色。
&ldo;算了!你別說話了!&rdo;商悅棠嚇了一跳,生怕這人把肺都給咳出來,血濺五步,連忙制止。
背後,趙水冬得意地笑起來。
商悅棠冷著臉,轉頭道:&ldo;很好笑嗎。&rdo;
趙水冬笑道:&ldo;我這笑可不是嘲笑,而是為了他開心吶!這小廢物苟延殘喘活了十幾年,他的痛苦我也看在眼裡,痛在心頭,如今他終於要解脫了,我能不高興嗎?!&rdo;
陰陽怪氣,一堆屁話。
該斬。
越水劍正欲出鞘,卻聽得江晏虛弱卻又堅定的聲音傳來:&ldo;你想得美,我生平沒什麼厲害的長處,唯獨擅長苟活……!在天下宮恢復往日榮光前,我是不會死的!&rdo;
商悅棠有些詫異,看向少年。
少年身形消瘦,像一隻骨瘦如柴的貓,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肉,這也更顯得那雙眼睛明亮得嚇人。他純粹的黑眸中,隱約有金色的火光在跳動,似乎下一秒,那火焰便會燃遍整個世界!
趙水冬被江晏的目光嚇了一跳,背後有冷汗冒出,被風一吹,涼得滲人。但他轉眼再一看,那個病秧子分明還是平日裡虛弱得隨時都要吐血的模樣,哪裡還見剛才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