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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悅棠想了很久,還是認真回答了江晏的問題。不論心中的想法是否是自作多情,這個回答都不夾帶任何一點私心:&ldo;什麼叫做&l;世間很多人都不認同的事情&r;?這世間的正邪善惡,是非黑白,其中定數,即便是聖人,也不可能全然參透。世間有千萬人,便有千萬種善惡,大道不同,你本就不能讓他們都認同你,那人多人少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人類生老病死乃是天理,可修道卻求的是與天不老,那修道本身,是否便是逆天而行?既然你都敢與天道抗衡,又何必在意人的看法。江晏……你幹什麼事情,只要問心無愧,便是了。&rdo;
江晏想要做出一個笑容,可嘴角抽動了幾下,卻是無力上揚。
問心無愧?可倘若他‐‐
江晏轉過頭,看著山壁上的影子。兩匹馬捱得很近,影子卻被拉得很遠。他沙啞道:&ldo;師尊‐‐&rdo;
隱約感知到有什麼將要到來,像是山雨前的風,商悅棠的一顆心懸了上去。
江晏轉過頭,心虛道:&ldo;其實徒兒不小心把您的桂花酒給打破了……&rdo;
商悅棠:&ldo;……啥。&rdo;
江晏道:&ldo;十壇都‐‐&rdo;
那十壇酒,已經伏了三年,就差灑入鮮桂花了。商悅棠本打算等到秋天,再釀入的。
商悅棠笑了笑,溫柔道:&ldo;……你過來‐‐你跑什麼?為師不會打死你的!&rdo;
兩匹馬在山道上你來我往追逐了一陣,到了下山道,便放慢了蹄子。餘暉將山峰塗上了厚重的金色,光穿過橫斜的枝條,灑在江晏的面龐上,又依依不捨地朝後掠去。
本應該是一派靜謐之色,可那人的笑,即便是在金橘色的渲染下,也帶著消沉,就像山崖的北面,照不到光的地界。
商悅棠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剛才說了那麼多,都是在放屁。
江晏根本就不想要他的循循善誘,不想聽什麼孰是孰非。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答覆。
就這樣忽略過去,或者直接斷了他的心思,才是最佳的選擇。可殘陽帶著落寞,孤鶩從頭頂飛過,商悅棠的心忽然就軟了。
他沒有喜歡過人,也不知道一份真情值得多少錢。
可他知道自己很喜歡江晏,即便那無關風月。
他可以拒絕他,但沒有辦法狠下心,自居過來人的身份,高高在上地對江晏說:這樣是不對的。
因為感情本沒有對錯,他只是恰好喜歡上一個不喜歡他的人。
商悅棠道:&ldo;江晏。&rdo;
江晏轉過頭,眼底映著晚霞和他。
他道:&ldo;你要是真的做錯了事,為師也不會恨你的。&rdo;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這話說的,就好像是預設了江晏和他之間暗流湧動的關係。
而對方那霎時間亮得發光的眸子,更是使他擔憂。
江晏太偏執了,不僅僅指的是這件事。他整個人,就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
有他護著自然無礙,可商悅棠怕有一天,只剩江晏一個人了,他會不顧一切撞得頭破血流。
於是商悅棠補充道:&ldo;但為師不一定會認同你的做法。而且,如果你做了什麼觸犯底限的事……我說不定還會,反而做出讓你恨我的舉動。&rdo;
他說得含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