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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悅棠道：&ldo;青蓮的元嬰送你處理了。至於你姐姐……&rdo;

荊雲趕忙道：&ldo;家姐自魂魄被囚後，所做一切都是聽從我的命令，還望商掌門網開一面，在下願以死償命!&rdo;

商悅棠有些累了，稍微激動一點的語調都覺得刺耳，也沒有逗人的興致，只神色淡淡道：&ldo;我只知道一命償一命，你的命，夠抵嗎?&rdo;

荊雲張著嘴，幾經顫抖，那些血淋淋的畫面浮現在眼前。最後他閉上眼睛，道：&ldo;……不能。&rdo;

商悅棠手指一點，捆綁著他們的繩索斷成幾截，荊霞的身軀滑倒在地面上，神色安穩，好似只是睡著了。

荊雲抱住荊霞，幫她拂去長裙上的灰塵，定心看向商悅棠。

一把匕首甩來，在地面上轉了幾圈，身柄皆為銀色，朱紅符文刻於其上。

荊雲一下就認出那匕首的名字，喃喃道：&ldo;契刀。&rdo;

商悅棠道：&ldo;要我教你怎麼用嗎?&rdo;

光亮的匕首是自己狼狽不堪的倒影，荊雲下定決心，道：&ldo;不必。&rdo;

鮮紅的血液被剜出，擠過匕首與血肉的空隙，一滴滴墜落在地面。一條無形之鎖纏繞在他的道心上，一旦違誓，就會將他的紫府擠爆。

感知到二人之間的聯絡後，商悅棠將琉璃燈拋向荊雲懷中，轉身離去。

就是逯七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商悅棠的不對勁。

抓了一把瓜子，他跨步朝商悅棠奔去，躥到他身前，倒著走路：&ldo;喲，掌門，心情不好?&rdo;

話一說出口，就覺得自己放了個屁，又說：&ldo;是不是江晏那小子惹你生氣了?&rdo;

商悅棠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本是想一個人靜靜，但又不可能趕他走，畢竟對方一片好心，自己總不能憑一時不悅而辜負。

樹影婆娑，月華如水。兩道灌木林裡開了不知名的花，在深夜靜靜沉睡，色彩黯淡了幾分。

生氣嗎……他想，算是有一點吧，但惹他的可不是江晏，而是另一個人。

教導謝青的那些年，他從未對其有超乎師徒之外的感情，而今天卻得知謝青思慕於他，一心的池水都被炸開，太陽穴突突地跳。

可他再生氣，又能怎樣呢?

且不提謝青他從未有過唐突之舉，更重要的是，謝青已經死了。

人死如燈滅，往事不可追。

對一個已死之人，所有的感情都是沒有意義的。

商悅棠問：&ldo;逯七，你喜歡過人嗎?&rdo;

逯七好似被嗆到了一般咳個不停，道：&ldo;問、問這個幹嘛!&rdo;靜下來後，他又小心翼翼打探道：&ldo;掌門你……有情況?&rdo;

商悅棠道：&ldo;沒有。我只是在想，喜歡上一個永遠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會是什麼感覺?&rdo;

逯七想了想，道：&ldo;那一定是……非常痛苦的吧。&rdo;

商悅棠苦笑一聲：&ldo;我想也是。&rdo;

他如今才明白，為何謝青一直對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那是明知求而不得、卻又無法捨去戀慕後的掙扎。

商悅棠想，如果謝青忍不住向他吐露心意了，結局又會如何呢?

……他還是會拒絕，謝青也不會像個孟浪之徒一樣死纏爛打，想必最好的結局，不過是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