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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宴看著她,低聲問道:「怎麼了?」
她笑意不明,近乎邪氣,從背後抽出那部手機。
她拿著手機拍了拍他,順手拋過去,動作利落,好似雨夜斬馬,刀劍在她手上,提刀劈開一條血路:「許朝有小姐找你。」
她嘴角一翹,不懷好意:「她認定你背信棄義,你可能要好好解釋一番了。」
說完,眼色一沉,準備離開。
那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她無意追究,作壁上觀是上策。
可她轉身之際,被人一把從身後摟過腰。
她沒有反抗,不喜不怒開口:「幹嘛?」
宋宴一點一點的用力,收緊他和她之間的距離,闊斧斬斷她所有想要離場的意圖。
他開口,語氣清冷:「需要聽我好好解釋的人,不是她。」
忽然低頭,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在她耳邊訴衷腸:「而是你。」
「呵,」舒澄清不買帳,冷笑,「你是不是覺得舒澄清真傻,既好玩又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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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主臥的陽臺外樓梯下去,走過一條小徑,便是心水園的茶室。茶室的位置剛好是三年前游泳池的方位,此時已經改為一個木屋和一個小小蓮池。
茶房很風雅,置身在蓮池旁,夏夜聞蛙鳴看露珠,取泉烹茶,可樸拙可清雅,也可出入江湖憑自在,一案,一花,一席地,大千世界盡收眼底。
舒澄清盤腿而坐,目光落在一旁的花瓶上。很小巧精緻的一個白瓷盆,裡面養著一朵剛剛從蓮池採下的蓮花,白碧相間,洗滌紅塵。
紅塵啊?她一笑,伸手撫上那朵芳花。
被她撫過的小蓮左右晃悠,落下一片花瓣。
她從水中撈起放在鼻尖嗅了嗅,順手放進口中,姿態嫵媚又風流,不出一聲,不著一詞,佔盡制高點。
宋宴心神一晃,恍然頓悟眼前的人,不是以往面對自己的人,分明就是那個兵來將擋水來土堰,當年那個一人對抗沈浣溪的舒澄清。
宋宴端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茶香非常,滋味在唇齒見迴繞,心思豁達細膩之人,自然品得出飛雲隔天、綠水無波的靜美。
她端起喝了一口,放下時盈盈一笑,「孫子兵法有詭道十二法,宋先生這用的是哪一法?」
宋宴跟她一樣盤腿跪坐,倆人之間隔著一桌、一花、一壺好茶,兩生心思。
「勢者,因利而制權也。」
他知道,她心思澄明,公私分明,無論多親密的關係,一旦談起公事,她就是一名殺將。
她放下茶杯,徒然一股懶勁上頭。
關於感情,她有心放他一馬:「算了,我不想管你到底算計的誰,怎麼算計的,也不想打聽你跟許朝有的關係。費事。」
「如果我要你打聽呢?」
他看著她,為她的置身事外而突然低沉了聲音:「如果你向我打聽,我會告訴你的。」
「你別告訴我,什麼都別跟我說。」
舒澄清不給他太多思考時間。
抬手擋在他面前,直視他,一開口,就是楚漢相爭:「你那位許小姐,指責你偏幫我,口口聲聲認定我故意阻礙你們的合作,惡意揣測。那好,那我就說說我的態度。」
我吃自己的榴槤酥,你吃別人的韭菜盒,我們要臭臭不到一起,那就各臭各的,各自為營。
她拿起茶杯剛想喝一口,卻見茶水到底,拿起宋宴右手側的壺往杯裡倒。
宋宴知她心思重,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阻止了她的動作,「已經很晚了,茶喝多了會睡不著。」
她眉睫微動,心裡有話,終究不語。
到這份兒上,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