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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安寧問。

&ldo;他沒有跟你說嗎？&rdo;喬昊不知道該不該跟別人說出石鼕鼕的病情，他覺得石鼕鼕這樣的人，大概並不會喜歡天下人都知道他生病。

&ldo;沒有，我也不太好問他，我覺得生病的人都不喜歡別人總問自己的病，我就是被別人問了好多次，每次都像揭傷疤一樣。&rdo;安寧悻悻道。

&ldo;那你還問我幹什麼呢？&rdo;喬昊笑著說。

&ldo;因為，&rdo;安寧咬了咬嘴唇，&ldo;因為我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但是我也很擔心他……昨天，在路上，其實我沒有問題，倒是他，路上走走停停了好幾次，而且臉色也不太好。所以我想，他的身體應該也很不好吧。&rdo;

聽著安寧的話，喬昊的心沒來由地收緊了一下。的確，昨天，似乎所有的關心都聚集在安寧身上，沒有人，包括他自己，在乎過石鼕鼕也是個病人，是腦癌病人。

&ldo;喬醫生？&rdo;安寧的話讓喬昊回過神來，男孩正疑惑地看著他。

&ldo;哦……沒什麼，&rdo;喬昊勉強回答他，&ldo;他只是腦子裡長了個……囊腫。&rdo;

安寧點了點頭，神情裡仍流露出擔心，&ldo;腦子裡長東西，應該很難對付吧。&rdo;

&ldo;還好，割掉就好了。&rdo;喬昊再次拍了拍少年的肩，&ldo;你先管好自己吧，還有空擔心別人。&rdo;

從安寧的病房出來，喬昊的步伐變得沉重。

安寧的話迴響在耳邊，讓他為石鼕鼕可能受到的病痛而心裡難受。事實上，仔細想來，自從遇到石鼕鼕後，這段短暫時間的接觸裡，石鼕鼕的一些病狀他都有親歷，嘔吐，摔倒，昏厥，這些腦部腫瘤的常見症狀在他的不知情和石鼕鼕事後表現出的無所謂中，變得好像沒有真正發生過一樣。

但是，癌症畢竟是癌症，那人忍受的痛苦，自己從來沒有細想過。

&ldo;喬醫生！&rdo;喬昊的思緒被一聲急促的叫聲打斷，只見走廊另一邊有人朝他奔過來。

那叫聲急促裡透著緊張，喬昊看清來人時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ldo;喬醫生！鼕鼕在你這兒嗎？&rdo;陳致已經跑到他面前。

&ldo;鼕鼕怎麼了？&rdo;喬昊急問。

&ldo;沒在你這兒嗎？他來找過你嗎？&rdo;

&ldo;沒有，昨天上午在這兒跟他告別後就再沒看過他，他不見了？&rdo;喬昊皺起眉，陳致的緊張傳染給了他，讓他平白心臟狂跳起來。

陳致也不回答他，只是兀自問到，&ldo;昨天他跟你說什麼了嗎？&rdo;

&ldo;沒有……但是我告訴了他病理報告的結果。&rdo;喬昊心裡越發地忐忑，難道自己高估了石鼕鼕的心理承受力？的確，癌症的確診結果不該那樣輕易地說出來，即使石鼕鼕之前強烈表示過不要隱瞞他。

&ldo;少枝，一級？&rdo;陳致的口氣像是在跟他確認。

&ldo;是。&rdo;喬昊點頭，已經開始懊惱自己的直白，於是更急切地追問，&ldo;他沒有回去嗎？還是出了其他問題？&rdo;

陳致深呼吸了一下，&ldo;昨天中午他回了病房，還向我要了報告看，表面上並沒有什麼，可是我去叫護士幫他量體溫，回來時他就不見了，病服脫在床上，櫃子裡的揹包帶走了，但什麼也沒留下，直到現在還不見他人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