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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卻深深刺痛了莫莉，這人也許就是用這樣的一張臉去誘惑喬昊的吧，那蒼白虛弱的樣子，著實讓人難以拒絕。

&ldo;你要去呼吸科？&rdo;找喬昊？莫莉冷冷開口。

&ldo;對，有個朋友在那裡住院，我已經有段時間沒去看過他了。&rdo;石鼕鼕點頭，說的卻不是喬昊。

&ldo;你是說……安寧？&rdo;莫莉的神情複雜起來。

&ldo;啊，是的，我忘了你也認識他。&rdo;石鼕鼕坐直了身體，之前的不適感已經退去了許多。

&ldo;喬昊沒有告訴你嗎，他已經不在了。&rdo;

&ldo;他……出院了嗎？&rdo;石鼕鼕有一瞬的錯愕，臉上擠出了一個不自然的笑。

&ldo;你懂我的意思，安寧的父母最後放棄了所有的治療，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條件。&rdo;莫莉近乎尖刻地說。她的目光掃過石鼕鼕，落向他所在的這個偌大的病房，房間裡，空調的溫度開得恰到好處，加濕器和空氣清淨機都在安靜地工作著，陽光透過紗狀的窗簾溫柔打在床側的地面，這裡與門外是兩個世界‐‐走廊上，昨晚又多了兩個加床。

&ldo;什麼時候的事？&rdo;笑容從石鼕鼕的臉上消失，身體的兩邊，他的手抓緊了毯子。

&ldo;有段時間了，我以為喬昊會告訴你。&rdo;莫莉幽幽道。

石鼕鼕抓緊毯子的手慢慢把它掀了開來，他從床上移到了床邊，低頭找起了自己的拖鞋。

&ldo;你幹嘛？&rdo;莫莉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心裡有些忐忑，但臉上卻強裝著鎮定。她知道這個訊息對石鼕鼕來說，無疑是殘忍的，可她現在就想怎麼殘忍怎麼來。

&ldo;我去找喬昊，問問他安寧的事。&rdo;石鼕鼕的聲音很低，透著一股無奈。

&ldo;你現在哪兒也不能去，待會兒主任就來查房了。&rdo;莫莉提高了聲音，下巴也揚了起來，她按住石鼕鼕肩膀的手又加了幾分力，這個男人瘦弱得彷彿再用一點力就能被捏碎似的，莫莉從心底生出些鄙夷來。

&ldo;你以為他能管得了我？&rdo;出乎意料地，石鼕鼕一把甩開了莫莉的手，那一下的力氣讓她不得不退後了幾步才穩住身體。看來，自己低估了他，而他卻從沒把面前的自己放在眼裡，他的口中只提到主任。

莫莉忿忿看向石鼕鼕，那人越固執她就越厭惡。

&ldo;是沒人管的了你，可是，你可以別去害喬昊了嗎！&rdo;莫莉大聲道。

石鼕鼕抬起頭，審視地看向她。他的頭上戴著一頂淺灰色的棉帽，蒼白的臉龐在那棉帽柔軟質地的映襯下顯得單薄虛弱，然而他的目光卻是銳利的，彷彿有著洞悉一切的敏感。

&ldo;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什麼都知道！&rdo;莫莉迎著他的目光，揚起了下巴。

&ldo;你知道什麼？&rdo;石鼕鼕嘲笑般地看著莫莉，等著她繼續。

&ldo;你和喬昊的事，你們是什麼樣的人，我都知道。&rdo;莫莉咬著牙，鼻翼微微扇動，眼中透著刺痛。

&ldo;我和他之間什麼都不是，你不用這麼難過。&rdo;石鼕鼕淡淡道。

&ldo;那就是他一廂情願了？&rdo;莫莉瞪著石鼕鼕，&ldo;那他真是傻到家了，就為了一個跟他什麼都不是的人，對我說他不喜歡女人，說他愛你！&rdo;

&ldo;他跟你這麼說的嗎？&rdo;石鼕鼕低下頭，腳尖點在地面不經意地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