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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朋友間的喜歡，是您所不屑於說出口的那種喜歡。我也願意陪著他，把我所有的休息時間都用來陪他。但是我想，他現在更希望的得到的，應該是鼓勵和信任，讓他有信心治好病的鼓勵，相信他可以變回正常人的信任，而不是所有人都把他當病人，甚至廢人去看護去關照的所謂陪伴。&rdo;喬昊一氣說出，說到最後，甚至站了起來。

石崇山坐在座位上，久久沒有說話。

喬昊站著看他，能看到他頭頂髮根處泛白的頭髮，和他滿頭染過的黑髮對比略顯鮮明。喬昊心裡隱隱動了動，終於用不那麼咄咄逼人的語氣道，&ldo;而且，即使是陪伴，您不覺得家人的陪伴更加重要？&rdo;

喬昊終於為石鼕鼕說了這句話，一直以來，在病房裡陪著石鼕鼕的就沒有太多人，除了玉姨和自己，也許就是偶爾在門外遊走的陳致了，而病房裡，即使光頭那樣的人，他的母親也是對他不離不棄的。

石崇山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站起了身來。

他並不接喬昊的話，只是最後又問了他一句，&ldo;你有信心鼕鼕的病一定會好嗎？&rdo;

&ldo;我相信他。&rdo;喬昊想也沒想便道。

&ldo;好，好。&rdo;石崇山連說了兩個好，略顯疲憊的臉上線條終於柔和了下來。他不再和喬昊說什麼，只像個長輩一樣拍了拍他的肩便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喬昊渾身重壓似忽然卸去，逕自坐在了身邊的椅子上，腦子空白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是要去吃午飯的。

從會議室走出來時，喬昊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也許他應該答應石崇山的要求，至少那樣他就真的可以多陪陪石鼕鼕。於是，他決定吃完飯就去病房看看那人，那個他前一晚看了一個通宵的人。

不過，他的這個決定並未維持幾秒。

路過安寧病房時，在習慣性地向裡探望的那一下里，喬昊看見了石鼕鼕。

同樣穿著病號服的石鼕鼕趴在安寧的床邊，很安靜地在聽他說著什麼。喬昊走近，才發現安寧是拿著一本書在唸。

&ldo;安寧同學講故事了啊？&rdo;喬昊湊到石鼕鼕身邊，輕輕撞了下他，又打斷安寧道。

石鼕鼕看到他，也不覺得驚訝，頭也不轉地繼續看著安寧。

倒是安寧，看見喬昊進來，不好意思再繼續之前像模像樣讀書的樣子，把書合了起來，&ldo;念著玩的……&rdo;

&ldo;什麼書啊？&rdo;喬昊把書拿了過去，發現那是一本小學語文課本。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安寧。

&ldo;你不知道吧，安寧要當哥哥了。&rdo;石鼕鼕這才轉過頭來看喬昊。他的臉色不算好，但能走來這個病房，說明身體恢復不少。

&ldo;什麼哥哥？&rdo;喬昊看了眼石鼕鼕，滿意之餘繼續疑惑。

&ldo;我媽媽懷孕了。&rdo;安寧回答得自自然然。

喬昊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的父母這是要放棄他了嗎？

&ldo;那恭喜了……&rdo;臉上，喬昊仍佯裝輕鬆，&ldo;所以你是在練習給未來的小寶寶講故事了？&rdo;

安寧笑著搖了搖頭，把身邊的一個迷你錄音機遞到喬昊面前，&ldo;我想把小學六年的語文課文都念出來錄給他，這樣以後他就知道自己還有個哥哥了，反正我也沒什麼可以為他做的……&rdo;

&ldo;你就是閒的！&rdo;不等安寧說完，喬昊探過身去徑直在他腦袋上輕敲了一下，手收回來時，喉中卻哽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