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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言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陪過去,我被同事笑死了。」
紀敏說:「可你從來沒自己一個人去這麼遠的地方,而且還這麼久,到底行不行?」
言謹說:「出差是住酒店,吃飯都有報銷,比我在上海租房還好一點。」
紀敏勉強能接受,說:「那你一定要小心。」
言謹說:「好。」
紀敏又說:「每天打電話回來。」
言謹還是說:「好。」
起初只覺得是母親誇張,直到電話結束通話,她才反應過來,這確實是她一個人走得最遠的一次,當時的感覺竟又是雀躍的。
那天晚上,她下班回家的路上,先去了趟對面商場地下層的超市,選了一隻行李箱,和周其野總是拖來拖去的那種一樣大。想到專案會議上說當地住宿條件不好,又在小區門口的理髮店剪了頭髮。
理髮師問:「剪多短?」
言謹用手指比給他看。
「認真的?」理髮師又問。
言謹點頭:「認真的。」
她天生頭髮厚,小時候去理髮店,剃頭師傅總說理她一個頭等於人家倆。剪完之後掃地,還要再說一遍,你看這一地都是你的。
這回也一樣,椅子下面黑沉沉一片,都是她的。
從理髮店出來,只覺清爽,言謹拖著箱子往出租屋走,在樓門口看見戴左左那輛別克車。
她走過去,敲敲車窗。
左左正坐車裡拿掌機打遊戲,聽見聲音抬頭,愣了愣才認出來,看著她的新形象笑,說:「你怎麼回事啊?」
言謹反問:「你怎麼回事?今天幹嘛來了?」
左左從車上下來,說:「我明天要走了,跟你說過的,不記得了嗎?」
言謹還真忘了,又覺得好巧,說:「哈哈我也是。」
左左問:「你也什麼?」
「去北京出差,」言謹回答,「浦東機場的航班,你幾點飛機?說不定還能送你。」
兩人把時間一對,她比他晚一小時,真的可以。
左左說:「きずな。」
言謹問:「啥?」
「羈絆,」左左給她解釋,「佐助和太子,高杉和銀時,弗利薩和悟空。」
「見面打半死那種嗎?」言謹笑出來,給他診斷,「漫畫看太多了。」
左左也笑,替她搬著箱子,跟在她身後爬上三樓,進到那間小屋裡。
打電話叫了外賣,兩人圍著茶几坐地板上一起吃。
言謹心不定,一邊吃一邊還開著膝上型電腦,重聽合拍片專案的幾次會議,記下駐場的時候需要特別注意的點。音訊裡是周其野在發言,說:still i need ore clarification on this pot……
左左也聽見了,忽然說:「這人誰?好裝啊。」
言謹笑出來,卻又反擊:「你不也喜歡夾日語?」
左左存心再講一遍:「きずな。」
「怎麼說的?」言謹也想學。
「ki-zu-na。」他教她。
「kizuna。」她重複,繼續吃飯,繼續聽。
第二天,他們又在機場見了一面,道別之後,一個飛日本,一個去北京。
言謹駐組的日子就這樣開始了。
「永不為奴」群裡的同學聽說,反應都挺大。
夏晨說:到底為什麼要有駐場這回事?是客戶親眼看見我們痛苦,付費的時候會開心一點嗎?
包容說:我寧願蹲在路邊寫材料,別讓我駐場,遠離業務,遠離核心,就跟被發配了一樣。
畢可欣更加直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