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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臣這孩子骨子裡還是隨他爹,執拗中帶著一些傲氣,因此真正能交心的朋友沒幾個,我這輩子放不下的,就是他了。”
“老夫人放心,我見到的葉將軍,是個很穩重可靠的人,他的身邊也有很多值得信任的人。”
蘇齡玉見過葉少臣在軍中的地位,那些將士們對他是無條件的信任。
葉老夫人眨了眨眼睛,又嘆了一口氣,“他也隨他爹,好逞強,在外面倒還好,我就怕他回了家,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慢慢地人怕是都要變成木頭了。”
“……”
這個問題……,蘇齡玉覺得自己不太方便安慰……
葉老夫人語氣傷感,“齡玉丫頭啊,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對少臣有多擔心,也不怕你笑話,我之前都懷疑他是不是不喜歡姑娘,……畢竟在營中見到的都是男子。”
“……”
蘇齡玉笑容有些尷尬,老夫人好超前的意識。
“我都想著,若真是那樣,我……我能怎麼辦呢,讓他將人帶回來看看,若是當真是個好的,我也……”
蘇齡玉憋笑到發抖,不知道葉少臣知不知道老夫人艱難的心路歷程。
葉老夫人嘆了口氣,“讓你看笑話了,只是,我真的很擔心少臣。”
“別看他從小跟他爹不對付,我卻知道,他心底對他爹是崇拜的,因此他爹的死對他的打擊,連我都無法想象得出來。”
葉老夫人只大概提了提這事兒,全程沒有任何怨懟和不甘。
葉老將軍一生戎馬,在外征戰的時間,幾乎比他在京內的時間還要多。
他在外征戰不能分心,很少會往家裡送信,葉少臣就只能從朝中的隻言片語中,猜測老將軍的境況,然後轉頭,用輕鬆的話說給老夫人聽。
葉少臣一直相信,他爹這樣的做是值得的,是為了守護寧朝的安危,是寧朝得以安定的英雄。
可是他心中的英雄,最終卻落得馬革裹屍,無法落葉歸根。
朝廷竟還要追究他的責任,只是念在往日的功勳才作罷,然而卻不準葉少臣前去善後,派了其他的人過去,聽說只草草地安葬了事。
“少臣雖然從不在我面前提這些,我卻是知道,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的雲淡風輕。”
葉老夫人苦笑,“我很怕他將所有一切都壓在心裡,時日長了,會變成一根刺,永遠紮在那裡。”
蘇齡玉從頭到尾都靜靜地聽著,心緒隨著老夫人的話,飄向了很遠的地方。
她彷彿能看見年少時的葉少臣,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硬生生地扛過那段歲月。
蘇齡玉的心裡,浮現出淡淡的心疼,她都不忍心去想象。
葉老夫人餘光掃見她的表情,心裡默默為兒子鼓勁,這姑娘也是個心軟的,不是說從同情開始的感情也是很多的嘛。
蘇齡玉正覺得有些傷感,忽然聽見一聲女子的驚呼,接著隱約能聽到酒酒的聲音。
她和葉老夫人對望一眼,趕緊快步朝著說話的方向走過去。
院外有一個小園子,裡面種了不少桃樹,葉少臣說這些都是嫁接過的果樹,桃子結出來又紅又大,汁水甜美,她可期待了。
桃園裡,往裡面走幾步,就看到了人影。
江憐南一臉怒色,在她的衣服上,兩個明顯的泥手印,印在月白色的綢緞上異常顯眼。
在她的面前,酒酒小小的身影顯得格外瘦弱,低著頭像是在發抖。
“怎麼了?酒酒,來我這裡我瞧瞧。”
葉老夫人見酒酒的模樣,語氣心疼地朝著他招手。
酒酒卻沒有過去,只抬頭看了蘇齡玉一眼,鼓足了勇氣朝著江憐南鞠了個躬,聲音怯怯的,“對不起,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