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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靖······一直派人打理這個小院?
未等蘭景明反應過來,木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進門嗅到淡淡檀香,蘭景明掙扎偏過頭去,那佛像仍在那裡,前面蓮燈瓜果一應俱全,瓜果上綴滿露珠,顯見是不久前才換上去的。
屋裡陳設全都沒變,連之前隨手放在桌上的茶壺都在原處,桌椅看著乾乾淨淨,似乎被抹過數次,角落燒著幾個炭盆,被褥都是新洗過的,泛出淡淡皂香。
「若是他回來了,見我一直派人打理這些,該會來找我的罷,」陳靖將蘭景明放進被褥,自己坐在塌邊,指頭插進發裡,肆意揉捏幾下,「可他從來沒回來過。」
該和過去做個了斷麼?
該做個了斷了罷。
待成親之後,便不能放任自己這般頹廢,守著回不來的夢境了此殘生。
瑞王府家的女兒天真爛漫,伶俐可人,若是嫁到將軍府來,便是將後半生都託付給他,他必須得負起責任。
額角一抽一抽躍動,青筋如波浪湧動,痛得眼前天旋地轉,陳靖坐不住了,向後仰躺過去,他這段時日總是頭痛欲裂,吃了藥總不見好,郎中說心病還需心藥來醫,尋常湯藥治表治不了裡,不過徒增安慰而已。
他抬手橫在眼上,只覺雪地映來的光芒都會刺眼,一雙冰涼的手按在太陽穴上,覆著薄繭的指腹貼靠上來,緩緩打圈按摩。
陳靖橫在榻上,躺在蘭景明身邊,要害掌握在俘虜手中,額頭如同脆弱的木板,只要俘虜稍稍用力······陳靖知道自己便會殞命當場,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
屋外寒風呼嘯,落雪簌簌而來,這小屋如同建在雪山之巔,遺世獨立般佇立在那,裡面有兩個依偎取暖的人,他們遠離塵俗紛擾,遠離國讎家恨,這海市蜃樓般的鴆酒如此美妙,明知會被燒得腸穿肚爛,還是忍不住仰起頭來,將它們一飲而盡。
蘭景明手臂一顫,被人狠狠攥緊。
下一刻天旋地轉,他被人按進床褥,濕透衣服被盡數扯掉,胡亂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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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這一夜被翻紅浪,纏綿不斷,辨不清幾時方休,蘭景明氣力不支,不知何時渾渾噩噩睡了,夢裡渾身發冷,不自覺往熱源處貼,夜半醒來時他貼在陳靖胸口,兩腳被人夾在中間,厚重被褥全在他身上蓋著,陳靖大半個身體露|在外面,人卻還是像個炭爐,源源不斷的熱浪卷湧而來,將他圍在中間。
做到後來他失去意識,眼睛睜不開了,只覺自己全身濕透,隨手握住面板擰動,便能擰出水來,可這會身上衣衫和身|下被褥都很乾淨,顯見都被阿靖換過,蘭景明放緩呼吸,向外偏過半身,手腕向下轉動,勾住陳靖小指,虛虛攏在掌心。
彎月掛在夜空之中,自天邊溢位寒芒,蘭景明安靜躺著,思緒隨風而起,恍惚間又回到初見那日的雪夜,小白蓬鬆的長尾捲曲而來,將他們團在中間,那日的阿靖誠惶誠恐灰頭土臉,可轉天還是硬著頭皮撕下布巾,給他纏在腳上。
若生來不是這般對立······該多好呢。
若人能自己選擇出身,若他或阿靖是位女子,他們是否可以······光明正大共度餘生。
蘭景明握緊掌心,胸口驟然一窒,肺腑如被大手擰住,發狠拗做一團,他圓瞪雙眼,全身冷汗直冒,氣息噎在喉口,好似被重物堵住,眼前陣紅陣白天旋地轉,鼻腔冒出腥氣,這痛與以往不同,以往他還能扭曲身體,壓住痛處強忍過去,可此刻他似被烙鐵焊住,皮肉聞出焦糊,手腳墜上千鈞重鐵,張開口呼不出氣,想捂胸口挪不動手,他如同一個廢人,硬如鐵板僵在榻上,任由胸口被重錘撞擊,一下下錘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