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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太太應他。
「我想陪著他。」陳也低聲說。
老太太抓著他的手收緊了。
「可我……過不去, 我連陪著他都做不到……」陳也痛恨無能為力,痛恨距離, 他能做的實在有限, 而僅僅這一點的有限他都無法做到。
老太太走之前掛著淚摸了摸陳的臉, 接著又在陳也背後打了兩拳。
陳也最近晚上不是太睡的著, 腦子裡事情太多,又雜又亂。
因為時差關係,陳也也不太敢睡,怕沒及時收到陸巡那邊的訊息。尤其是這兩天,陸巡連訊息都發的少了。
陳也在房子裡呆不住,坐久總覺得壓抑。等老太太睡沉了之後,陳也會去外面坐會兒。
小區裡有顆大樹,平時不少老頭在樹下面下棋,老太太們也喜歡坐下面閒聊擇菜。樹很高,茂密交錯的枝條擋了半邊天,陳也靠著樹背,視線裡的另一邊天是深深淺淺的黑色。
看不見星星的蹤跡。
陳也開啟了手機裡的聽力,閉上了眼。
晚上有點風,吹過來帶著樹葉的澀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機裡的英語聽力漸漸沒了聲音,手機提示快沒電了。
陳也把耳機從頭上拿了下來,又拿出手機看了眼,已經兩點了,他得回去了。
自從上次老太太半夜撞到他之後,每天趁著起夜都會悄悄去他房間看一眼。
陳也低頭慢慢纏著耳機線,這個耳機是陸巡送給他聽英語的。他平時不習慣用耳機,總覺得戴耳機耳朵癢癢。
但陸巡給的這個耳機戴著很舒服。
「陳也。」
陳也纏著耳機線的手一頓。
「怎麼還沒睡。」陸巡說。
陳也猛的抬頭,陸巡就站在前面,手裡提著包。
陳也驚訝的都忘了站起來,坐著看著他,開口聲音都抖了,「你……回來了?」
陸巡沒說話,上前幾步,手落在了陳也臉邊,「你還好嗎?」
陳也噌的站了起來,和陸巡對視了兩秒,把人緊緊攬進了自己懷裡。
陸巡外公也回來了,狀況很不好,下飛機直接轉進了一傢俬人醫院。
第二天,陳也終於見到了老人。
老人已經徹底不記得人了,大腦裡對於大部分記憶乃至常識都已經沒了。分不清時間,季節,甚至忘記了自己。
一直昏睡是大腦病變發下的最後通牒,醫生說如果人在一週內還醒不來,基本就沒希望了。
可就在回來沒幾天,老人像是感應到什麼,睜開了眼睛。
這是最近唯一的好訊息。
老人醒來後身邊24小時都不能斷人,陸巡除了每天在學校之外所有的時間全扔醫院了。
白天岑驚和劉姨會來看著,晚上陸巡陪著。陸巡也不放心其它人,只有陳也來接會兒班,他才能睡實過去。
陳也每週會過去三天晚上,這樣讓陸巡不至於太累。
老太太也會在陳也要過去的那天,提前煲好湯,放在客廳的桌子上,老太太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陳也明白她的意思。
「陳也。」走廊上迎面走過來的沈玉卓喊住了陳也。
「沈班。」陳也停住腳步。
「找你有事。」沈玉卓示意他跟上。
「先說好……我最近沒打架啊。」陳也摸了摸眼眶上還在疼的傷口。
「沒說你打架。」沈玉卓笑了,「你眼睛我知道怎麼回事,找你是其他的事兒。」
「噢。」陳也跟了上去。
「最近考試不錯,英語老師跟我說了,現在能穩定在及格線了。不過——」沈玉卓說到一半,聽見陳也肚子裡的動靜,伸手